小熊跑下床,从床头柜最后个格子里翻出本厚相册,翻几页才找到张照片,拿回来给他看。
照片拍是夜里花园秋千,个头比现在还要小只熊猫四脚朝天在上面仰躺着,成群结队萤火虫绕着他飞舞流连,其中只虫光色有些奇怪,粉中透紫,因为曝光过度看不清模样。
“其实仔细想,不怕昆虫好像就是因为它。”祝星言指着照片里粉色萤火虫,“它是只普通小虫子,不能化成人形,或许在秋千底下安家,所以去荡秋千时候它偶尔会飞出来陪,们起做很多事……”
季临川从看到这张照片起就再没作声,看不出情绪眼神无声地聚焦在照片上,直到祝星言七零八碎地说完良久,才开口问句:“你说朋友,就是它?”
“对啊。”
“对呀,种两大捆呢,用很长时间。”
季临川深吸口气,眼中满是懊恼,万幸自己把那捆竹子收得好好,没有扔掉:“那怎只给捆?两边边留捆?是什习俗吗?”
小熊清清嗓子:“那倒不是,是看着竹子时候有点饿,就……吃捆。”
季临川直笑,抬手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下,“这捆不许吃,得留着。”
祝星言自然说好,用头顶着他往床上推,顶得他躺下后自己就趴人胸口,举起只爪子道:“报告!有事要和组织坦白。”
分到几根。”
“嗯呜……”祝星言嘴巴抿又要哭,抖着耳朵抽抽下:“你怎这傻啊,国内国外那多大熊猫,你要种多少才能把平均数提上去?如果分不到怎办啊?”
“分不到就分不到,说到底就是根笋,又不是什要紧事。”
他从不在意自己付出,就是随风扬都无所谓,也很少为自己争取什,因为被抛弃过太多次。
祝星言见不得他这样,哽咽道:“不知道是不是你,有年、有年天气并不暖和,国内春山笋产量也不高,但分到十根。”
“为什会把只虫子当朋友?”
“嗯?”这问题问得奇怪,甚至尖锐到让祝星言不太舒服,但他还是老实说:“虽然它就是只小虫子
“批准,说吧。”
小胖熊乖乖地仰起头,瞪着圆滚滚眼睛眼巴巴望着他,像只犯错小狗。
“其实你不在这几年,有认识个新朋友。”
季临川挑眉:“又是什品种毛茸茸?”
“嘻嘻,不是毛茸茸。”
季临川笑起来,“看来也不是全然无用,多给过你根都是赚。”
小熊扁着嘴巴在他脸上亲下,又缩回来趴在他腹肌上,很小声地嗫嚅句:“也给你种过竹子。”
“嗯?”
“结婚那天晚上,桌子上,用丝带扎着小捆,是自己种,是给你……聘礼。”
最后两个字声音小到听不见,落在季临川耳中却如声雷,他猛地低下头来,双目瞪得极大:“给聘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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