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要找你男朋友吗?”小伙儿笑着凑过来:“你告诉他酒店,可以帮你去接他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戚寒说:“他应该已经睡。”
就算没睡,可能也不想来。
“睡就叫起来啊,你伤很严重!”
小伙儿指着他脖子那圈缠纱布,现在回想起那插着钢笔场景还是胆战心惊,实在是没见过这野蛮自救方法。
话刚说完他就倒在地上,不省人事。
*
小伙儿把他送到最近医院,检查、输液、开药,系列流程又快又稳,不到三个小时戚寒就醒过来,但眼睛和舌头还没有消肿。
小伙儿得知是自己酒让他过敏后愧疚得不行,藏语汉话夹杂着狂飙,叽里咕噜不停道歉。
戚寒摆摆手让他停下,说自己没事,核桃确实不是什常见过敏源,很少有人会特意提醒。
趴在那儿缓缓,缓过口气再把自己撑起来继续往下游荡,如同找不到家孤魂野鬼样。
他给自己打120,又把手机手电筒打开往山下照,同时找出首摇滚乐外放,把音量开到最大,企图吸引陌生人注意。
在下到最后个缓坡时终于脱力,整个人直接头朝下栽下去。
“哎!哥们儿!”有双手臂在触地前接住他,戚寒半睁着眼往上看,居然是那个给他酒喝藏族小伙儿。
“你怎?”小伙儿慌乱地把他架起来,大声向远处人呼救。
“医生说后面还有检查要做,需要有人陪护,你在这人生地不熟,不找男朋友还能找谁?”
戚寒眼底有些落寞,笑着说:“不要紧,这点伤对来说不算什,让他在酒店休息吧。”
人会在受伤时候变得脆弱,尤其在完全陌生地方,这是人之常情,况且戚寒手背上还扎着针。
他要把整条胳膊都用被子挡住才不至于害怕到尖叫,在小伙儿看不到地方已经出满背冷汗。
他很想给傅歌打个电话,听听他声音,哪怕句话
“嗯……昏迷时候有人来过吗?”他问出来问题自己都觉得可笑。
却没想到小伙儿立刻激动起来:“是不是那个粉头发!今天赛马赢那个!说话轻声细语,左边脸蛋有个不太明显酒窝!”
“对!就是他!”戚寒迫切地直接坐起来,扎针地方都回血,急声问:“他来过?几点来?他有说什吗?现在还在不在外面!”
小伙儿:“啊?没来啊,就是问是不是他。”
弯起嘴角瞬间僵住,戚寒眼底亮光骤然消失,他点下头,又点下,“行,知道。”
天太黑他没看到戚寒脖子上插钢笔,以为他是在山上冻到,又要拿酒给他喝。
戚寒费老劲儿才推开他,肿胀舌根说不清楚话:“酒里……似不似有……核、核桃……”
“对啊,加核桃露,对象喜欢,你是不是也觉得味道不错!”
戚寒:“……”
戚寒:“过敏,送去医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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