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啦声响,玻璃碎片落地。
血丝汇聚成细流淌湿他指缝,剧烈疼痛才帮他找回半分理智,小beta从破碎镜片中望着那个残破不堪人,自言自语道:“你这幅样子真让人恶心……”
他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反复崩溃,又在黎明将至前打理好自己,像只没有任何感情器具。
清扫碎片,包扎伤口,直到电话被接通傅歌脸上都没有半点表情,对面人声音熟悉:“嗯?”
小beta指端夹着燃到半烟,凑到嘴边吸口,烟雾过肺,苦涩留在喉口,他仰头靠进沙发里,任由浓白烟雾从殷红唇瓣中滚出。
受情热支配,被alpha掌控,尤其前几周只不过被注射些信息素就开始不能自已,像条发情狗样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仇人亲近。
他抬起虚软手,慢慢放到自己脖子上,用力掐紧。
整条脖颈都起层密密麻麻红疹,尤其靠近后颈位置,有三个叠加在起咬痕。
只不过指尖轻轻碰,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战栗。
阖上眼,刚才所有细节都会纷至沓来。
路灯和夜风是最称职孤独伴侣,它们会让人心中痛苦孤寂成指数倍放大。
戚寒从三楼下来,顺着昏暗楼梯走到花园,他声音轻到不足以把声控灯震亮,落寞影子被路灯拉很细,很长,仿佛路游荡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归处鬼魂,脆弱到风吹就散。
楼上傅歌窗户依旧映着微弱光,戚寒不知道他有没有吐完。
他叼根烟咬在嘴里,手掌挡着迎面风按下打火机,猩红火光燎起又落下,浓白烟雾从他唇间溢出弥散。
Alpha苦笑着喃喃:“要临时标记是你,恶心也是你,哥到底想怎做呢……”
Alpha刺破他后颈獠牙有多锋利,冲进血液里信息素有多滚烫,环抱着他手臂有多温暖,以及,自己因为信息素产生情动有多难堪。
从口袋里拿出那枚胸针,傅歌逼迫自己紧盯着数字星球中间漩涡,撑在流理台上手指用力刮蹭着大理石桌面,指甲磨蹭出尖锐声响仿佛把钢刀,把他脑袋割裂成两半。
半是滔天恨意,半是情难自控。
如同锁链和亲吻同时加身,他氧气被点点抽离,窒息同时又可耻地感觉到畅快,仿佛只手在抚摸自己身体,把那些痒处搔到。
直至最要紧处时傅歌突然闭上眼扯出声撕裂般哀叫,猛然抬手砸在镜子上。
这个问题恐怕就连傅歌本人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。
那十四天噩梦在前,他身体已经形成应激反应,戚寒抚摸和标记直到如今都会让他恐惧至极,最直接反应就是呕吐。
不是恶心,是身体不愿意和解。
不是对戚寒厌恶,是对他自己厌恶。
把胃里东西全部吐完才总算舒服些,傅歌按下马桶抽水,起身站到镜子前,和自己袅娜含春似眼神对视,这幅模样真令他作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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