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上朝之前,还需向虞太姬请安,没有太后,她便算是长辈,即便是是皇上,也得遵循这孝道。但说是请安,也是示威,即位不比萧独监国,她若想垂帘听政,只能是痴人说梦。
听闻这老女人手腕颇为厉害,直奇怪萧独是怎制她,可待走近她寝宫,便恍然大悟。寑宫里满地狼藉,全是散落衣服,地上横七竖八卧着七八个美少年,皆烂醉如泥。
贪色误事,养这多面首,她哪还有精神争权?
萧独倒也挺会投其所好嘛。
走进她寝宫里,随行宦官喊声,都没将他们喊醒。
白异点点头,将血水尽数倒在夜壶里,提着夜壶退下,而后换盆干净清水来。洗把脸,总算冷静下来。
蛊虫在衰亡,没对这狼崽子动心。
眼前浮现萧独方才笑容,心头热,忙闭闭眼。
于情于理,都得瞒着他。萧独若知晓对他无意,以他这执拗少年心性,定会将逼得更紧,们叔侄二人关系只会变得更加紧张,若他哪天知晓那件事,不知会变成什样。
也许,兵戎相见,只在瞬息之间。狼终究是嗜血野兽。
看着萧独离去背影,个人兀自在榻上发怔。
——莫非……是真对这小子上心?
何时对他上心,如何竟点也没有察觉?
心浮气躁,身上越来越热,尤其是胸口,杯盆被端到面前:“皇上,请漱口洁面。”
接过杯子,忽地感到股热流涌上喉头,竟呕出口血来。
只有个揉着眼睛,坐起身来,满身铜铃哗啦作响。他生得颇为俊俏,是个金发蓝眼蛮人,长得像只猫儿似,近乎赤裸身子上伤痕累累,全是被女人尖指甲抓出来,甚是可怖
忧心忡忡,唤来人为更衣。
昨日龙袍自已不能再穿,便择件缂丝衮服上朝。衮服上龙纹皆以孔雀羽与真金线织就,饰以千枚翡翠,金翠生辉,虽不及那十二金龙七星九曜冕日祭天袍大气,但也足够华贵庄重。
看着镜中自己,将帝冕缓缓戴上头顶,只觉仿佛回到当年。
衮服重若千金,额前冕旒沉沉,令不得不挺直腰身,昂首前行。
饶是腰腿酸软不堪,也不得不慎重对待重临帝位第日。
血是极深颜色,在水中散开,弥漫着股甜腻香气。甫吐出来,燥热之感便消散许多。白异大惊失色,慌忙要传御医,被喝住。他急得不知所措:“皇上,咳血可不是小病!”
摆摆手:“不要惊动任何人,千万别让摄政王知晓。”说着,环顾四周圈,见房内还有几个宫人,低声道,“刚才见吐血,全部拉出去处理,做得干净些。还有,叫敬事房把宫里名唤顺德那个安排进来,朕这里缺个机灵人。”
白异点点头:“是。”
诚如《地经》中所述——
若蛊虫渐衰,则咳血,每日晨起咳血回,数日后,蛊虫尽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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