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灯甫地被吹灭,脚步声朝窗户走去,帘子“呼啦”声,动静便远去。
这后半夜,却是再没睡着。
反复回想这个梦,只觉这是个不详预兆。萧独这小狼崽子待,实在太暧昧。他这暧昧,分寸拿捏得极好,好像找准时机便伸爪探上探,在立起防备前便及时收回,低眉顺眼变回只犬,且横看竖看都是犬,点爪子尖牙都不露,让既揪不出错来,更不便明讲,以免坏们叔侄俩情分。
不能肯定他是真不敢,还是故意为之。
若是后者,那他这把刀,恐怕就不那称手。
入风中。睁开眼,竟发现自己趴在只雄壮矫健雪狼背上,正被它带着在草原上疾驰。抚摸着它粗硬狼毛,心底喷薄出股强烈征服欲来,臂扼住它脖颈,手去袭击它双眼,可它猛然站定,晃晃硕大狼头,便轻易将甩下背来。倒在地上滚几圈,被它猛扑上来用前爪踩住背脊,趴在草地上动弹不得。它那锋利爪子触碰到肤表,却并没刺进来,喷着粗气巨大狼嘴掠过后颈,却没有口咬碎颈骨,而是深嗅番,而后用柔软而粗糙舌头舔舐脸颊,却不像是在下嘴前先尝尝血肉味道,更像是在雄兽对雌性求爱。
挣扎着试图摆脱它爪牙,奈何力量悬殊,须臾之间,场荒谬交媾在混乱中开始,又在混乱中结束。精疲力尽翻过身子,大口喘气,逐渐从这个难以启齿梦魇中脱离出来。
“皇叔,你又做噩梦?”萧独声音从上方传来。
睁开眼,他身影跪伏在上方,四肢形成道桎梏将笼罩在下方。
“皇叔梦见什,气喘得那急?是不是害热?”
得试他试。
“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”
辰时钟被敲响,却不是平日钟声,而透着股凄凉意味。
这日,皇后难产而殁。
如所料,早对大冕西部夕洲虎视眈眈钥
喘息着,时无力说话,竟然梦见被只野狼侵犯,并且在这场兽交中获得快感——潮湿床单就是不可抵赖证明。心下难堪,将被褥往上扯扯,萧独却毫不识趣起身下榻,点灯,为倒杯茶来。
“皇叔,喝水。”
他托起背,扯紧被褥,生怕被这小辈窥见身下异状,低头啜口茶水,因心神不宁,喝得太急,呛下,萧独伸手替拭拭唇角。嘴唇被他指骨若有似无掠过,摩挲似。蹙蹙眉,斜目瞥去,但见这少年人低头垂眸,眉眼深峻,分明是没有留意到这无心冒犯之举,便不禁暗暗讥嘲自己多心。
“难为你这用心。孤身子无碍,你回去罢。”拨开茶杯,目光飘过榻边铜镜,见自己双颊泛红,发丝散乱,竟如纵欲之后般,适才惊,方觉命萧独伺候实在有些不妥。忙卧进被褥之中,翻身朝里,假作再次入睡。
“那侄儿,先行倒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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