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理说是这样。”
连两个问题,九凤渐渐明白她这是比照着谁问,她晃晃自己手腕上铃铛,拨弄出叮当当响声,回答得还算尽心:“这个得看种族。像穷奇,他们觉醒得就早,都不用等到成年期便能觉醒,但九凤族在这方面就十分迟钝,到现在都没觉醒这个东西。”
看到薛妤微微诧异神情,九凤不由笑下:“这有什奇怪,祖传记忆又不是什别东西,只是段含含糊糊片段,顶多告诉你自己是怎种族,讲些种族天赋及如何施展问题,这些东西大人教就行,根本不用指望祖传记忆。”
溯侑无父无母,路跌跌撞撞,没人教他。
他笃定自己是妖鬼,生长期都敢那样胡来,剑走偏锋,若是没有觉醒祖传记忆,即便是有所察觉,有所怀疑,也无处验证。
摆不定,或难以接受事,薛妤总会下意识找个安静角落,遍遍将事情捋直,捋顺再出来。
她不习惯面对熟人故作无事试探,关心和安慰。
“没什。”薛妤掂掂手中药草重量,又拦腰割断几株,放进九凤身侧从侍捧着草篓里。
九凤撇下嘴,意兴阑珊地把玩着草药叶片,道:“你可别说什为秘方不外露才亲自上阵,你指挥使信不信不知道,反正不信。”
“都不是第次见,你有什话就直说。”她抱着胳膊搓搓,嘀咕道:“你这样,还让怪不好意思。”
“怎?和着你这段时间憋闷成那样,是为溯侑?”九凤笑着摇摇扇子,似乎十分不解:“他本就非你族类,你若起疑心,彻查便是。若是查出来有问题,按情况治罪,若是没问题,你自己却还是无法安心,干脆罢黜驱逐。”
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这个道理,你都该懂才是。”
“确实有事问你。”薛妤回过头,先前冷淡又变做开诚布公认真严肃,她余光描着九凤姝艳轮廓,唇瓣张合:“凡为妖族,必仰仗血脉之力,血脉稀薄不纯者往往难有所为,这话,能代表多少妖族?”
“几乎全部。”这个问题,九凤没什迟疑,回答得快而顺:“其实你现在管着邺都,对此多少有些解,换种说法跟你说。”
“妖族血脉,相当于人族灵脉悟性,你看昆仑,以及其他从远古传承下来门派,他们择徒时,往往就要那些天资高,根骨佳,悟性好。不是说勤能补拙,厚积薄发就不存在,而是相比于前者,后者太难出头,他们往往需要数千年如日苦练和从不松懈,坚若磐石道心,就这点,足以筛掉九成以上人。”
“血脉之力稀薄妖族,凭各种机缘熬个上万年,也能有所成就,说不定可以力压同期所有天骄,可年轻辈中,出色定是血脉能力纯净妖族。”
这样道理,其实薛妤都懂,她缄默着,许久之后,才问第二句话:“若为大妖,成长期后不久,便会觉醒祖传记忆,是真是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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