璇玑露出个腼腆笑来。
薛妤别有深意地看她眼,而后大步退出房间。
门嘎吱声合上,薛妤闭上眼,认真感受下这楼中形形色色,各不相同气息,而后行至那位阮公子身边,将手中描着那位雀落姑娘模样画像放至他手中,把这场戏补个全套。
她摇摇头,道:“都找过。”
“行。”阮公子挑眉,道:“既然都找过,那便回去交差吧。”
紧接着,那簇尾巴尖悄无声息朝上,下接下试探地勾着薛妤尾指,察觉到她没有厌恶反感心绪,又壮着胆子围住她手腕,雪白圈,像某种加大白玉手镯,或松或紧地绕成圈。
薛妤看着眼前这幕,诡异地沉默半晌。
她可以面无神情地出手擒拿破口大骂犯事大妖,也能波澜不惊地审问各式各样妖与怪,唯独面对这种纯然,突如其来示好经验不足,身体下意识僵瞬。
感受到薛妤不自然,那根曳动大尾巴受惊似缩回去,璇玑脸无措地望着薛妤,两只手无意识叠在起,做错事样望着薛妤。
“你别紧张。”薛妤动动唇,回首观察四周,道:“螺州最近出点事,们例行公事,来查查。”
嘴。
房内,璇玑系上腰间束带,而后看向薛妤,神情认真而专注,半晌,她伸出截水葱般手指头,点在自己不描而红樱桃唇上,而后摇摇头。
薛妤于是懂,这是不会说话意思。
她顺手从侧琴架边小几上拿过笔与纸,铺在璇玑跟前,道:“问,你写。”
璇玑点点头。
老鸨视线直往薛妤脸上落,她阅人无数,别本事没有,唯有辨人这项,眼力堪称毒辣。
此时扫薛妤眼与下巴,便知她确实是女儿身,这才放下心来陪笑,道:“这事可真得请少东家明鉴,捧着雀落还来不及呢,怎会做出打压事来,不知是何人往外砸出这样凭口白说话来,可真是冤死人。”
璇玑赤着双玉足,脚指头蜷缩着,嫩得如藕尖似,此刻也不知听懂没听懂薛妤意思,只小鸡啄米似乖巧点头。
真是。
无形之中风情最为诱人。
薛妤仔细扫扫这间霜花楼花魁配置房间,从墙上挂画,到侧琴架,再到珠帘后十二扇女子屏风,可谓处处考究,处处精致。
良久,薛妤垂下眼,看向璇玑,道:“切如常,今日是唐突,打扰姑娘。”
“什时候来?原身是什?”薛妤说话时,不避不让地与璇玑对视,似乎要从那双伪装性极强眼里看出些什。
出人意料,璇玑不会说话,却写得手好字,秀气簪花小楷里偶尔带着抹锋利留白,她笔画写道:
——半年前到人间。
——月狐。
说完,怕薛妤不信,她眨下眼,露出截毛绒绒狐尾,雪白毛色,蓬然若云霞,那根尾巴甫出现,便占据小半间房,将薛妤团团围在正中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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