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妤脚下步子顿,脸上飞快凝起层冰霜。
善殊看向她,也跟着皱眉,轻声道:“赤水那边人到。”
“确实也该到。”
“走吧。”薛妤并未停留很久,顺着来时路回那座小院。
往日溯侑寸步不离跟在她身侧,如今落得比朝年和沈惊时还后些,灯色远远氤氲开,照得溯侑眉间片阴郁。
“去跟女郎说,这些妖兽发狂时都向着螺州西南方向,可能是那边藏着猫腻。”跟那双目不斜视眼不同,溯侑声线落得低而缓,还特意捏个阻断声音小术法。
朝年纳闷地看他两眼,不解地挠下头,道:“女郎就在山顶,你怎不自己说。”
“不去下次就不用出来。”溯侑眼尾弯出细细撇,话语却格外无情:“留在邺都跟朝华学学真本事。”
说话间,溯侑已经直起身朝另边走过去。
“行行行,去,去还不行吗。”
回手下留情,到底是因为什。
是因为对他留有丝旧情,舍不下千年相伴情份,还是仅仅只因为当年那件事,她正儿八经对他说那句“多谢”,那句“今日之事,是欠你回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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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,薛妤等人推开院门,朝年提着盏漂亮琉璃花灯在前面带路,行五人沿着条崎岖难行小道艰难到后山深处。
朝年手里灯被今夜大作狂风吹得灭又灭,他不厌其烦地重新点燃,直到某刻,薛妤突然出声:“灭灯。”
深夜,山林簌簌,院中灯火摇曳。
薛妤眼便见到松珩。
他与路承
“来时候不还好好,怎还突然让人隔空传起话来。”
朝年也知道他可能是有什自己考量,嘀咕两句,跑到薛妤身边说方才溯侑得出结论,引来身边善殊讶然笑:“朝年有长进,竟也观察得这样仔细。”
薛妤颔首,用帕子擦擦沾新鲜泥土手,道:“让他们回来吧,不用再看,直接顺着西南那带查。执法堂现在靠不住,明日去沉羽阁点些人手过来,分头行事。”
其他人都没有意见。
下山时,几人不远不近地缀着,遥遥看到山脚下小院门口停几辆车架,灯光泛开,像是有人执笔在深夜画明亮而深重点。
朝年愣愣,反应过来时,便见身侧横伸出只手,随意斩出道风,干脆利落地将摇曳火苗斩灭,顺带削掉半截灯芯。
“子时。”善殊立于山顶,举目四望,轻声道:“看看周围动静。”
他们特意选位置,能轻而易举扫到四周情形,于是不出刻钟,便见到至少三群红着眼躁动不安妖兽群,多十几只,少三五只。
它们霍霍磨着牙和爪,像是收到抵抗不召唤般按捺不住,却又在冥冥中还残留点理智,实在忍不住便跟其他妖兽撕咬着打起来,好歹没下山冲着凡人去。
溯侑拿剑抵着抵朝年后背,后者险些蹦三尺高,回头欲哭无泪地看着他,道:“指挥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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