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父亲提起薛肃,气得近乎跳脚,他茫然诧异,拒不肯受,想等兄长回来便立刻走人,谁知等来却是双重噩耗。
风流潇洒二公子不得不在夕之间收敛起吊儿郎当做派,戴上邺主冠冕,日复日坐在万象殿宝座上,担起父兄担子。
在他看来,这毫无疑问是薛妤父亲干好事,前张说他父亲冤,还有他如今处处受排挤,打压近况,后面洋洋洒洒两张写全是自己计划。
“造谣名声,笼络人心,离间君臣,勾搭外姓由内而外瓦解邺城。”薛妤看过之后眼微微往上抬,琉璃似眼瞳显得冷漠而疏离,话却依旧是轻,听不出什怒气意思,她甚至有心点评:“就这几个谋划,薛荣确实长进。”
“信是写好寄给徐家。”薛妤嗤笑下,道:“若是记得不错,这个徐家,是实打实肃王派,当年伯父出事身死,死因却久不公布,成为邺都之秘,许多人疑心重重,众说纷纭,他徐家第个请辞,出邺都,自立门派。”
“叛出邺都是死罪,父亲登基,见他忠诚,又念及他与伯父情分,借口新皇登基只打他两百灵棍便放他出山,今日看来,竟与这位二公子常有来往。”
邺主似是想起什,脑中又跃出这三张纸上字字句句,他神色颓然下来,只觉心寒不过如此。
取人性命,大抵只有种情况——这人触碰到底线。
何为底线。
谋逆,叛国,勾搭外界。
朝华此来,必定带着证据。
外间,另起座待客包厢,薛妤从朝华手中接过枚令牌和三张白纸,转手递给邺主,后者神色说不出复杂,他摩挲着那令牌纹路,视线却不错眼地落在那三张雪白纸张上。
不是那孩子满含怨恨却稚嫩筹划,也不是他诉苦如今处境,只是那句愿他们父女生不如死诅咒,便足以让颗心彻底冷下来。
那个孩子啊。
是他兄长唯留下子嗣。
他兄长惊才风逸,郎艳独绝,担嫡长子担子,相比之下,薛录便可以说得上是率性而为,放荡不羁,他长衣纵马,驰骋天地,染身红尘。
他从未想到,那次被急召回来,会得知自己可能要被册立为邺都皇太子。
“如果没记错,这是曾经大伯派专有联络方式,需要独特法门才能查看纸后真迹。”薛妤道:“父亲看看吧。”
邺主早已不是当年录王侯,身为圣地之主,许多诡秘之术自然知道如何开解,其中就包括眼前这用来告知密事,却看似无字术法。
只见他指尖燎出团紫火,那火凝而不散,颜色妖异,释放不是热力,而是寒冰般温度,于是很快,那三张纸上便现出密密麻麻字迹。
邺主看,神色顿顿,点在半空中长指僵硬瞬,旋即闭下眼。
薛妤接过去看,整整三页,仿佛将薛荣满腔不满,怨恨尽数展现,不仅如此,他还提及当年肃王侯逝世事,说自己猜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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