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不管他们。”薛妤摩挲着手腕上疤痕,道:“安排场意外,待薛荣
见状,薛妤知道,这便又是不之意思。
她抬眼,卷起衣袖角,露出纤细白皙手腕骨,上面落着个浅淡星形印记,“百年前,儿臣尚年幼,曾因过错导致法阵逆转,伤及妇孺无辜,在三千双眼睛注视下受罚。”
邺主瞳仁微缩。
他自然记得当年事。
那会,她尚且年幼,钻研上古阵法本就是危险事,谁也不知道那个阵法会有那样大威能,能将防护罩冲碎,在晨练台三千弟子注视下击伤带着孩子前来探望夫君妇人。
薛妤看向主座邺主。
三道视线注视下,薛荣掀衣袍跪下去,声音是说不出来低落:“臣——知罪,但凭陛下发落。”
这样卑微,惶恐,经不住便叫人想起,若是肃王侯还在,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。
或许,今日殿中坐着是谁都说不准。
这招,薛荣百试不爽,次次奏效。
年后切,彻彻底底与当下这个世界融为体。
有隐患,她必须尽早拔除。
前世,她回来得晚,回来时日月之轮已被薛录出手修复,这件事被藏得严严实实,压根都没落到她耳朵里。
所以她听说此事,便当机立断让朝华去拿人,既是为提醒薛录,也是为警告已故肃王侯脉。
正当此时,殿外内执事尖声禀告:“陛下,殿前司指挥使和二公子到。”
薛妤当时亦是身血,小小个,抿着唇跑上去善后,而后主动受罚,生生挨两道灵鞭。
她是灵阵师,身体上伤即使过去百年也依旧留有痕迹。
邺主摆摆手,道:“就按朝华说罚。”
薛妤退出内殿,朝华和溯侑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,等到宫墙角,她眺望远方,轻声开口:“派人盯着薛荣。”
朝华闻言捧着张小脸笑成花,她跃跃欲试道:“殿下,们要对肃王侯旧脉出手吗?”
能坐到这个位置,哪有什软心肠,真仁慈,人皇如此,邺主也如此。
权力和荣誉之下,全是铺就累累白骨。
可邺主唯独有个死穴,便是薛妤大伯。
果然,邺主脸色会阴会晴,那句将薛荣拖出去行刑话,左思量又犹豫,愣是没说出口。
半晌,他挥挥衣袖,摆下手,道:“行,你们两先下去。”
薛录眉目凛:“带进来。”
很快,男女走进殿内。
男子生得高大,光看相貌,亦是表人才,翩翩风度,特别是拱手往下拜时,那双下垂眼,那道问安声音,真是像极他父亲:“臣见过陛下,见过殿下。”
相比之下,朝华身材娇小,又长张可爱脸,两颊都带着点肉,腮上晕红,乍看,像个尚未成年小女孩,就连声音也是脆生生,甜滋滋,与外面传出种种恶名压根重叠不到起。
“禀陛下,殿下,日月之轮受损事,臣已查明,罪证确凿,按律当执棍刑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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