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站在案桌前,对着灰扑扑尘世灯商量。
薛妤指尖燃起簇火,棉絮样飘忽忽地落到尘世灯灯芯上。妖僧死,这灯便成无主灵物,既聚不阴气,又稳不神魂,不出两天,灯外面便糊上层灰,怎擦也擦不掉。
此刻被薛妤使术法烧,棉做灯芯像是被灌铜与铁,怎烧都毫无反应。
薛妤见状蹙眉,道:“这灯不认你,该如何处置?”
任务完成后,那位不靠谱紫薇
正因为知道他是怎样人,所以那份容忍便显得格外珍贵、感人。
裘桐闻言,眯下眼,挥挥手让他退下,等昭王退到门槛外,又听他不咸不淡地开口警告:“裘召,再再二不再三,你给朕长点心,下次再犯事,谁也救不你。”
昭王满腔情绪被裘桐之前言语感动得全部随风飘散,闻言恭恭敬敬地道:“皇兄放心,臣弟都知道。”
见到这幕,跟在裘桐身边最久,也最明白他冷酷心肠白诉不由得将头垂得更低。
三言两语,恩威并济,便使人感动得不知今夕何夕。
前嫌,那这是们赚。别说这些,再加十倍朕也愿意。”
“阿召。”裘桐看着自己苍白手掌,叹口气,道:“若是事情已然到种无法挽救局面,们要做不是味懊恼沮丧,咒骂对手,而是竭尽所能将损失降到最小。”
“就比如这回。你罔顾朕言,私自行动,事情败露第时间仍没有联系皇宫如实禀告此事,之后明知那人来历,你却执意用刑,给薛妤堂而皇之闯王府机会,将自己变成无理方。”
“人家是步错,你是步步错。”
“此番满盘皆输,们所有暗中动作全部被迫停止,按理,朕该废你,赐你极刑。”裘桐居高临下瞥者底下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脸,用轻飘飘残酷话语告知他道理:“可朕没有那样做。因为此事已经到最后步,朕失去很多东西,不能再失去个弟弟。”
亲弟弟都尚且如此,更遑论别人。
所谓帝王心术,不过如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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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州连着下两天小雨,和风浅浅,地底蓄积整个冬天蓬勃生机在经过几场毛毛细雨滋润后骤然迸发,阳光再次洒落时,整座城池都恍若陷入茵茵绿浪中。
薛妤正和善殊逐梳理,确认尘世灯任务细节及后续处理。
昭王顿时呐呐不吭声,他垂下头,握握拳,保证道:“皇兄,臣弟知罪,绝不会再有下回。”
他知道裘桐登基前过得有多难,更知道他多有城府心机,多能狠得下心。
想当年,他们兄弟二人在三位风头正盛皇子光芒下处处避让,能出人头地,全靠裘桐步步为营,步步谋划。每成件事,便要杀掉许多人。
那些人,不论忠与不忠,如何痛哭流涕,倒地求饶,裘桐从未心软过。
唯独对他这个母同胞亲弟弟,他忍又忍,几次三番对他格外留情,可以说是只打雷,不下雨,高高举起,又轻轻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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