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对路承沢,她会使般二般无伤大雅小绊子,对她而言,这是罕见。
或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,但溯侑长于市井,生于微时,察言观色和揣度人心几乎成他活下去本领,根据这段时间相处,大概摸明白她惯行事作风,于是更能明白。
她确确实实被牵动心绪。
不是因为路承沢,就是因为路承沢身边某个人。
溯侑握于指间笔顿又顿,半晌,才点头,翩然应声好字。
薛妤现在住在城主府上处小别院里,陈剑西东窗事发,原本热闹非凡城主府在夜之间沉寂下来,夜里各处都亮着灯,偶尔会从枝头树梢上惊起鸟雀拍打翅膀扑棱声,除此之外,看不到什人踪影。
于是夜晚被拉得格外漫长,也格外安静。
溯侑提笔落下几个字,忽而开口问:“女郎和赤水圣子不合吗?”
“有恩怨。”既然日后要跟在自己身边做事,那接触这些人是不可避免事,薛妤眉头皱下,像是想到什难以忍受事,视线从宿州地图上挪至窗外,压压唇角,道:“路承沢这个人,拎不清事,爱多管闲事,也爱慷他人之慨。”
“日后遇见,不必过多理会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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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九凤早早登上城主府,身后跟着她那声势浩大鬼车,面目温柔桃花妖走在她身侧,偶尔被鬼车上呱噪乌鸦吵得受不,便会无奈地唤声她名字。
薛妤出来时,被外面花里胡哨开满地十几种花闪眼,她默默,看向兴致勃勃往鬼车上系铃铛九凤,又在看到苏允时不自觉地皱下眉,问:“怎回事?”
“村里那老头不是偷尘世灯,让官府来人逮进去。”九凤头也不抬地回:“这小鬼没人收留,大早去海边淌眼泪,看着可怜,怕他饿死,就索性将他带着起赶路。哪天遇上合适门派,再将人丢进去学学东西。”
许是因为家里遭此变故,之前那个捧着迎春花妖健步如飞少年神情显而易见蔫吧下来,无精打采样子,见薛妤,也只扯下嘴角象征性
前世千年,薛妤跟路承沢打过不少回交道,也起经历过生死存亡惊险关头。他是被赤水教出典型传人,在他眼中,这个世界非黑即白。
镇压邺都封印大阵于他而言,是件值得拍手称快事,甚至他从来认为,薛妤跟松珩刀剑相向,只是因为女人被男人背叛之后恼羞成怒。
若仅仅只是如此,薛妤其实不至于对他如此反感,他们之间最多也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。可这个人,他不明前因后果,不管是非曲直,非要强行做和事佬,非得插手别人事。
简单来说,脑子不大好,沟通起来都费劲。
她喜恶表现得想来明显,不需细想就能轻易分辨。可有点,或许跟骨子里教养有关,她即使面对自己厌恶人,也顶多冷淡地说声这人不行,亦或者干脆处理,对陈剑西是这样,对人皇也是这样,不会有两句三句多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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