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阿妤姑娘这段时日态度,是打算栽培他?”善殊又问。
薛妤并不避讳,她垂眸思考半晌,坦然颔首:“
说白,昨日事若是换成善殊,或是圣地其他长老,在没有和朝廷商量情况下贸然如此,人皇确实不满。那不是陈剑西该不该死问题,而是摆明圣地不将朝廷当回事。
可偏偏做这事是薛妤,和人皇曾有恩怨,被摆过道薛妤,那这事就下降级,变性质。
薛妤是邺都未来板上钉钉掌权人,人皇根基才稳,不可能想连着得罪她两次。
所以薛妤毫无顾忌那样做。
她本来也不需要顾忌什。
日成就。圣地对此并无意见。”善殊接着说:“是怕朝廷那边,会有不样说法。”
“朝廷对圣地直颇为忌惮,这些年尤其如此,人皇若是对此不满,阿妤姑娘会否遇到族中刁难?”
像他们这样圣地传人,权力大,可要考虑东西更多,很多时候反而不能率性而为。善殊自问,昨日事,若是落在她手中,可能反而做不到薛妤这样果断。
闻言,薛妤眼皮微掀,像是想起什不好回忆,冷着张俏脸道:“人皇不会管这件事,他欠笔账。”
善殊下子回过神来,问:“是那回四星半任务?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善殊想起那件事,不由露出点笑,道:“为此陆秦好长段时间不露脸,提起你名字就摆手,怕是从此不敢跟你起接任务。”
薛妤顿顿,格外认真地回:“是不敢再跟他接。”
善殊没忍住笑两声,气氛下放松起来,她靠在椅背上,露出如水般柔软曲线,“你救下那位小少年呢,怎今夜不跟在你身边。”
提起溯侑,薛妤肩头稍稍松下来,“才给他接好经络,这些天直跟着东奔西跑,这里忙活那里操心,没时间好好休养。这事先告段落,让他回去歇息。”
“可真令人省心。”善殊想起自己救下那位,就觉得头疼,“有时候是真猜不透这种小少年心思,被他们笑嘻嘻闹,总觉得是自己年龄大。”
薛妤点下头。
托陆秦福,他们像傻子样团团转几个月,最后让漏网之鱼成功逃脱,登上高位不说,还被迫收拾堆烂摊子。
可不得不说,那位人皇是位人物。在登基大典过后几日,听闻薛妤和陆秦完成任务即将返回圣地,他还特意出城相送,将“能屈能伸”这个词诠释得淋漓尽致。
因为病弱,他常年白着张脸,弱柳扶风如深闺女子,三步喘,五步咳,对着薛妤和陆秦拱手时,脸上挂着十二分虚弱,话语说得极其诚恳:“此次瞒哄陆兄,实是无奈之举,朕欠陆兄和薛姑娘回。日后若有机会,两位有用得上朝廷和朕地方,朕必定义不容辞。”
薛妤那段时间被陆秦蠢得心力憔悴,看着那位以如此手段上位人皇,只丢下句冷得带冰碴子话:“这遭,记住,人皇好自为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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