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承沢在结界中左突右闪片刻,看这阵仗,当即倒吸口凉气,不得不又上前劝架。说是劝架,其实只是在单方面劝薛妤:“洛煌脉,无论嫡系庶支,全被妥善安置,毫发无损。”
“被镇压只是恶鬼和妖灵,他们那种东西,本就该被镇压。”
薛妤恍若未闻,清冷瞳色中像是覆盖层冰雪,手中匕首却缓缓浸入松珩皮肉中,压出条殷红妖异血线。路承沢神色凝重起来,他手掌落在薛妤细瘦手腕上,用着阻拦力道,“薛妤,松珩这事做得固然欠妥,可你因为那些东西要他性命,这说不过去吧。”
“他因为区区茶仙,强入邺都,越过王城直接出手,说得过去?”薛妤终于抬眼,视线在他那张正经起来脸上扫圈,问:“明日,去你们赤水,下个封印大阵,你也觉得这是不值得大动干戈小事?”
路承沢咂咂嘴,不敢说话。
于看不下去,硬着头皮挤在两人之间,“你们这三句话不合就大打出手毛病到底是从哪学来。有什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?”
“你们这样打起来,半片天宫都得塌下来。”
说罢,他扭头,看向松珩和被他丢在边灵剑,满脸都是“你脑子没事吧,这可是薛妤”荒诞和滑稽。
薛妤可不是什温柔心善,遇事会娇滴滴撒娇女子,她手中,不知镇压多少大妖恶鬼,早在千年前,她便是六圣地中出名冰霜美人,是带荆棘玫瑰。
这种受刺激状态下,全力以赴都不定能在她手上讨到好,结果松珩还学别人放水那套。
薛妤是真能做出这种事人,她不是个善茬。
“松珩。”薛妤没再搭理路承沢,她视线转回来,落到松珩脸上。她眼睛很漂亮,声音虽冷,可也清脆,唯独那双手,养尊处优,却是杀人手,此刻压着匕首划过天帝颈侧时,半分也没抖。“有千万种解阵方法。普通办法不行,就血祭,灵祭,若是还不行,便用下阵人活祭。”
说到最后,已然是要松珩拿命破阵。
这话若是由别人口中说出,必定会被认为是大放厥词。天下灵阵大大小小多如繁星,有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别说解阵,就连最基本认阵都成问题,可偏偏说有“千万种解阵方法”人,是薛妤。
在这个灵修遍地走世间,有种人格外特殊,他们不修肉身,不专灵息
松珩知道薛妤会生气,她是个黑白分明,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人。而自己行为,不论是哪点,在她眼中,都属于彻头彻尾背叛。
背叛者,当杀。
无声风,bao起,馥郁到几乎化不开灵力浪潮在领域中横冲直撞。
像是双方都抱速战速决心思,很快,两道身影在交锋后错开。此时,松珩食指落在距离薛妤额心半寸处,而他颈侧,冷然压着柄由冰玉凝成小巧匕首,刺痛感扑面而来。
若是不知情来看,这俨然就是生死仇人见面,马上就要同归于尽架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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