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半倚在栏杆上，黑发随风扬起，把着琴
手指节分明指骨修长，裁剪简洁冲锋衣把他衬得落拓不羁恣意鲜活，是黑夜下演奏家。
他身后是
轮细细弯月，悬挂在高穹，树梢随风而动。
曲完毕，于澄惊叹地说不出话啦。
演奏谢幕，贺升也缓缓睁开眼，他放下小提琴，两人隔着段距离互相对视，又各自笑着移开视线。
外面还是冷，好在于澄穿是冬天睡衣，毛茸茸很抗寒。贺升拉开小圆桌旁座椅，示意她坐下来。
怕她冷，还特意倒
杯热水放在她手心里捧着。
切都准备好后，贺升才闲适地将小提琴腮托放至下巴地方，眼睫侧垂，左手握住指板，右手轻握琴弓。
随着他动作，首优美曲子倾泻而出。
风过影动，这个调子于澄很熟悉，是首家喻户晓老歌，上个世纪70年代邓丽君成名曲，《月亮代表
心》。
“学过？”贺升问。
“嗯，但就上两节课，觉得难，就没继续。”
小时候江眉颜给她报过很多个兴趣班，到最后叫她坚持下来也就素描和油画。
“想不想听首？”贺升边调弦边问，低着头模样专注认真。
于澄笑盈盈，眼睛很亮：“当然想啊。”
觉悟怎
这高？”
“明明直都很高。”于澄不服输地反驳道。
几句话侃完，两人安静下来才觉得气氛有点尴尬。
十八九岁年纪，暧昧不清关系，深更半夜地待间屋子里，怎着都觉得别扭。
于澄手机上消息还在叮叮咚咚响个不停，全是卡着点给她送生日祝福，排红色小气泡，有些微信好友甚至连备注都没有，于澄都不知道是谁，也都没回，看眼后就收起来。
拉到副歌部分，贺升会轻声跟着哼唱，音色缠绵又清朗。
“问爱你有多深，爱你有几分。”
“深深段情，教思念到如今。”
“你去想想，你去看看。”
“月亮代表心。”
贺升点头：“好。”
调好弦后，他拿着小提琴推开门走到露台上，朝于澄招手，叫她到外面来。
他没谈过恋爱，连个暧昧对象也没有过，不知道怎跟女孩子相处更好，但他觉得此时此刻多少得有个氛围感。
曲子不能随随便便拉，拉就得让澄姐能记住辈子。
记住他是个浪漫男孩子。
这些祝福跟升哥这波操作比，都弱爆。
两人坐在对面互相对视，也不知道该说点什，总不能坐下来拿出两套试卷起刷。
贺升别开眼，稍微打量下四周，于澄房间是标准女孩子偏好，粉色打底，墙壁上羽毛，水晶帘，各种装饰品都有，跟她表面性格不太搭。
不过贺升有时候也能感觉到，于澄就嘴巴厉害，其实怂不行。
窗外树叶沙沙作响，靠书柜那侧墙壁上悬挂着把尤克里里和只小提琴，贺升伸手把小提琴拿下来，试两下弦，还能拉没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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