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属于同伴残缺头颅与残肢,但这些都没有迫使停下来。刻不停游动着,双腿在这突破人体极限速度之中逐渐化为鱼尾,快得如同道水中闪电,撕破这令人窒息黑暗往另个世界入口冲去——
霎时间,大片极亮光芒将吞没其中,身体仿佛刹那间被卷入个漩涡,股难以形容巨大力量将向光芒之中吸去,下意识回头望向进来方向:阿伽雷斯正身陷那团黑暗之中,与那团蠕动着、仿佛生着无数颗头颅与黑色长肢怪形纠缠在处,他鱼尾好像道黑色飓风般扫荡着不断扑向他变异种,从脊背上生出鱼鳍犹如对死神翅膀那样大大张开,那姿态就像是神话传说里堕入地狱路西法。
竭力地睁大眼睛,只想把这幕牢牢刻进记忆里,白光却逐渐包围整个世界,将阿伽雷斯身影完全抹去。刹那间意识陷入片空白之中,大脑仿佛停滞住,仿佛下子忘记自己身处何处,自己来自何方,又要去往什地方,躯壳中留存下来只有感官,没有思维。感到疾风猎猎从耳边刮过,时而灼热时而寒冷风流席卷身体,身体内部渐渐枯竭又重新复苏,似乎在短短瞬间穿过世界各地,又经历过生老病死,又重新活过来,最终坠入白光之中骤然裂开道缝隙里。
“咕咚……咕咚……”
水流从周身掠过,使已经僵硬身体慢慢复苏过来,思维也重新回到大脑之中。发现仍然是身处在水下,但周围已经不是片黑暗,头顶不远处就是白日亮光。立刻划动手臂,灵活甩动鱼尾向上游去,就好像早已习惯这幅新身躯那样自如。
就在享受着这种在海中畅游自由之感时,突然之间,大片暗影从顶上铺盖下来,在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刻,脊背上就袭来阵灼热剧透,那似乎是颗子弹击中。本能地向上窜去,刹那间,暗影迎面包围所有去路,身体周围被猛地团团缚住,向上提去,这时才看清这竟是张渔网!
哗啦声,被惊人力道从水里捞出来,出现在面前赫然是艘庞然大物,犹如钢铁怪物似机械臂将悬吊在半空中,天旋地转地翻过身体,晃晃头颅,除震惊之外同时感到讽刺极——这情景简直跟在船上遇见阿伽雷斯模样,只是与他换个位!
“嘿!看哪,又只人鱼!这只竟然是银色尾巴,从来没见到过!”
不远处传来串惊呼,那竟然是日语。立刻循声望去,只见船舷边,十几个黑发黑眼亚洲人正脸惊叹望着,令不可置信是,他们之中,分明站着个样子十分出挑青年,那是雪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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