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发起高烧,而阿伽雷斯没有出现,无论利用船上雷达或者声纳探测仪都找不到他下落,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两三天,都分不清自己身在白天还是夜晚,直到听见声呐探测仪在耳边滴滴滴响起来,才仿佛从混沌梦魇中骤然惊醒过来。
现在是夜晚。冲到甲板上,就像第次见到人鱼那样激动向海面上张望,可这艘船上没有捕鱼网,无法确定
处衣襟,指头抠进衣料里,蓝色血液从破洞里淌出来,借着闪电忽明忽灭亮光,竟看清些细小凸纹在他脸颊肤表下蠕动着,就好像某种东西要从他体内钻出来,使他眼眶就像被墨迹晕染,深色逐渐开始吞噬他眼白。
想起刚才那种骇人画面,不由自主向后退步,几乎要栽下海去,可即时抓住窗坎,时呆立当场,眼睁睁看着阿伽雷斯身体像被蛀空大树那样支撑不住半跪下去,双臂撑住地面,脊背诡异扭动着,就好像被附体人那样与身体里恶魔做着斗争。
等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去帮他时候,阿伽雷斯却迸发出声极为可怖厉嘶:“它比更渴望你……德萨罗,立刻离开这艘船!立刻!”
“嘿,里面是怎?什人在叫?”
门外忽然响起个醉汉敲门声,而下刻门就被人推开来,个醉醺醺男人浑然不觉闯入盥洗室黑暗里,甚至还未来得及在幻变光线里看清那人模样,惨叫声与身体撕裂后血液喷薄声响彻整个室内,与此同时阿伽雷斯影子就已经犹如鬼魅般从视线里晃而过,裹挟着股猎猎腥风从身侧擦过,径直扑进翻滚黑色海浪里。
抹抹那些洒在脸上黏稠液体,趔趄两步,脚绊在个什东西上,低下头去。那是团血肉模糊东西,也许是头颅或者四肢,无法分辨也不想分辨,身体靠在墙上,腿脚发软,耳鸣得厉害,就好像有个坏掉金属闹铃响声萦绕在大脑里,令阵阵天旋地转,外界所有声音霎时间都消失,除自己急促呼吸声。
该死,他去哪?
迷茫睁大眼睛在海面中搜寻着阿伽雷斯踪迹,可惊涛骇浪中只能看见翻卷起层层白色浪花,根本无从找寻,而大脑和视线也同样混乱。心里涌上股强烈不详预感,强烈到前所未有,让头次那近距离嗅到死亡气息。也许阿伽雷斯会就此死掉。
这个念头不可抑制占据着脑海,使没什犹豫站上窗户边沿,踹开那些玻璃,跳下去。
置身在巨大海头颠簸中向四面张望着、呼喊着、寻找着他下落,可是无所获,而,bao风雨愈发狂烈起来,在意识到不回到船上去将会迷失在茫茫大海中后,艰难游回海神号上。唯值得庆幸是身为船长科洛夫并不在,而其他人在深夜已经睡下,并没有人察觉到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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