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声音没持续多久，很快，四周安静，只剩下脚步声。
啪嗒。啪嗒。
啪嗒。
十分规律。
黎星川看不见，五感带来
恐惧在此刻放大到极致，身体发颤加剧，止不住地呜咽。
突然刹车。
“妈……”司机骂骂咧咧。
他似乎开
门，门又被他“砰”关上。
接下来，事态朝着无法预知方向发展。
黎星川看不见，只能听到耳边凄惨叫声。
后排男人非常不耐烦，拽着他头皮，扇他
巴掌：“吵什
！闭嘴！”
“啪”，刮得人眼冒金星。
女人提醒道：“别打脸。”
男人不耐烦：“啧，又没打伤。”
那人给黎星川蒙上眼睛，重新被丢回车后座。
那个小女孩求他送她回家，他答应。
送女孩走到她家门口时，她“爸爸”迎面而来，突然拿出支喷雾，对着他脸喷下。
他晕倒。
再醒来时，他双手双脚都被绑住。
几个成年人，有男有女，看着他目光十分冷酷，像是打量件商品。
十岁八岁。”
“
怕啊。”她说，“你小时候差点就被人贩子卖掉，卖到哪里去也不知道。”
黎星川开口：“什时……”
没说完反驳，反驳突然刹车。
他愣愣地想，似乎，是有那回事。
突然间，他听到季望澄声音。
“……闪闪？”
黎星川顿，接着奋力挪动身体，试图制造出些声响。
眼罩被取下。
隔着层朦朦胧胧泪光，他辨认出季望澄轮
“操！怎回……啊啊啊啊啊！！”
“你鬼叫什……啊！！”
“救命！！救命！”
人声凄厉，间或夹杂着些闷钝声响。
“噗”、“呲”、“咚”……让人联想到皮开肉绽、血液溅射，失去生命力人体软绵绵倒地。
他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，眼泪扑簌簌地掉。
想到外婆，想到季望澄，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们，他难过极。
面包车直往前开，路不平，车身起起伏伏，震得人脑袋发晕。
这条路不知道有多长，也不知道过多久，车突然停下。
“呲！”
“长得还挺好。”
“这个档次货，应该能卖两倍价格。”
“先去码头，把他放到老高那里。”
他被拎上辆面包车，丢在车座后侧。
黎星川拼命挣扎，被胶带封住嘴发出“唔！”、“唔！”声音，然而注定是徒劳。
关于外婆总提起“差点被人贩子绑架”这件事，黎星川没有点记忆，他就记得有天帮助个低年级走失女孩，接着睡觉，醒来之后外婆又气又急。
是警察把他送回来，因此，黎星川直觉得自己是在外面玩累睡着，外婆误解警察好心叮嘱，真以为他被人贩子绑走。
这段记忆，此前直是模糊，今天突然想起，却发现是如此清晰。
就像突然擦干净玻璃上雾气。
他清楚记得那天发生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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