软刀子磨人，黎星川心里很不好受。
他默不作声地离开病房，来到走廊尽头打电话，季望澄像条小尾巴
样辍在他身边。
黎星川打
几次，对面没接。
季望澄看到联系人备注，语气不满：“为什
要找她？”
“外婆想她。”黎星川说，“
想让她打个电话，好歹问候下。”
住院
第二天，外婆还是搬到单人病房。
六院疗养环境不错，单人病房规格更高，像酒店商务套间，装修肉眼可见高级。
外婆人缘好，天来两三个朋友看她，入门必先夸赞这个病房不同凡响，她半是嫌弃半是炫耀地说：“娇娇非要花这个冤枉钱，讲她也不听。”
人家就说黎梦娇孝顺，顺带夸边上陪护黎星川孝顺，老太太有福。
没人提她不爱听话题。
季望澄依言看过去，两人对视。
黎星川：“你看像傻逼吗？”
季望澄：“……没骗人。”
黎星川看得出来，这句话是真。
那，说明季望澄隐瞒部分真相，他确实是去买辣椒……舍近求远，特意走15公里路买辣椒？
季望澄：“……嗯。”
黎星川：“没夸你。”
季望澄：“错。”
黎星川：“……”
好敷衍！
得没那古怪。
黎星川问：“是这个月事？”
杨奶奶：“嗯，差不多18、19号？”
黎星川：“……”
日期也对得上。
季望澄：“外婆不喜欢她。”
黎星川：“不
可在客人们走后，外婆自言自语般说：“还好有闪闪和娇娇。”
“估计等死，有些人都不知道，还要别人告诉她。”
她没提大名，但谁都知道她说是黎淑惠。
外婆拿起床头柜未完成十字绣，她最近喜欢做这个打发时间。
沉默蔓延。
他再追问会，却不能问出更多，有点恼怒，有点烦躁。
季望澄小心地说：“以后有机会，会告诉你。”
黎星川双手抱肩。
又拿这句万能台词对付他。
“算，没关系。”他冷静下来，态度堪称胜券在握，想，“以小季演技，露馅是迟早事，不急时。”-
他问：“那天上午在上课，你下午为什跑那远？”
季望澄：“……”
他思考半秒钟，说：“买辣椒。”
辣椒确实是在小区旁边天云超市买。
黎星川忽然正色：“季望澄，你看，正儿八经看。”
他立刻看向季望澄。
季望澄依然保持着言不发，像是深海里鱼，试图用沉默在片漆黑中蒙混过关，表情滴水不漏——因为根本没有表情。
沉默成这个样子，是相当可疑，但比起他漏洞百出说谎水平，季望澄已经做到自己能力极致。
当着外婆和杨奶奶面，黎星川没有追问，关心下杨奶奶身体状况，拉着季望澄离开病房，给两位老人留出单独说话时间。
出门，黎星川凉凉地说：“没想到你还挺擅长时间管理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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