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警觉地盯着他手里烟,不言不语,眼神写满指责。
黎星川把打火机丢给他,微微挑眉,拆开烟盒,抽支出来。
季望澄皱眉,似乎准备开口劝阻。
在他开口之前,黎星川又把烟塞回去。
季
今天年初,收敛很多,远处依稀可闻烟花声。
小贩们相当勤劳,门口街市灯火通明,都是回家吃过饭又出来做生意,抢着新年客流量。
黎星川在烟花小摊前站定,摔炮和呲花对他来说已经太幼稚,他想要噌噌冒火加特林,不过这里没有。
最后挑挑拣拣半天找不到中意,看人摊主把年纪还大年夜顶风摆摊,又不好意思直接走掉,随手拿盒仙女棒结账。
他把仙女棒递给季望澄:“给你。”
好好日子,被个扫兴人闹成这样。
黎星川“打败”黎淑惠,却也没有大获全胜喜悦。
他曾经将这个女人视作仇敌,深陷在她恶意铺设噩梦中难以苏醒;而如今看她疯疯癫癫样子,再次加重“原来她没有想象中那强大”印象。她那把好牌打得稀烂人生文不值,可恨,可悲。
就这样吧,以后再也不要联系。也不想听到关于她消息,好坏都不要。
那不是值得他关心人。
瞬,发出令人牙酸不明声音,盒身突然开裂。
原本抛物轨迹中断,它像是受当头锤,直直地朝地上掉去。
“啪”、“啪”。
方盒在地上滚几圈,停下。
摔成两半。
如果是别人大概会大喊大叫地拒绝“小孩才玩这个!”,不过季望澄收下,本正经地观察背面产品外包装标注。他对这个有印象,会用,不至于露馅。
黎星川走进附近烟酒店买打火机,看到柜台里烟。
他是会抽烟,高中压力实在很大时候悄悄吸几口,今天被黎淑惠通搅和,心情不佳,所以顺手带包。
其实买完就后悔,似乎也没那有压力,反而感到丝久违轻松。
但季望澄神情颇为有趣。
“出去逛逛不?”黎星川忽然出声,“吃太饱,不消化。”
季望澄点头:“哦。”
于是他们出门。
带上门之前,团黑影自季望澄脚下分裂,悄悄挪到黎梦娇门边。
容城新年不禁燃,新年夜自十点半起,窗外漆黑天幕炸开朵朵彩色烟花,照得黑夜如同白昼。
黎淑惠瞬间失声,动作僵住。
她此刻僵硬,并非出于惊讶,而是纯粹生理性‘僵直’,如果仔细观察,会发现她眼部肌肉松弛下来,不再履行眨眼任务——她仿佛彻底变成个被抽空灵魂人。
“不好意思啊,坏。”黎星川往地上漫不经心地瞥眼,“不怪,也没想到你‘神’这脆弱。”-
这场闹剧,以黎梦娇带着黎淑惠离开作为终结。
外婆回家之后,听黎星川大概描述下过程,默不作声地点点头,叹口气,算是认同他做法:“她走也清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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