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弥漫着安静浅淡
冷香，仿佛极北之境冷风。
黎星川突然心神领会。
季望澄想法有时候很好猜，他这个人纯粹得像是没有经过任何社会化，行事风格有种非黑即白执着。
对于不感兴趣，
律远离；对于不喜欢，律拒绝。
他不喜欢社交场合，并非由于害怕社交，而是不屑。
黎星川：“怎
？”
对面沉默会，似乎在犹豫，似乎在措辞。
最后直接提出要求：“可不可以，不要去校队。”
黎星川突然就精神。从小到大，季望澄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，从来没对他要求过什。
“为什呢？”他好奇地问。
队友也笑：“你‘女朋友’怎比你高啊？难道你才是女朋友？”
黎星川：“
喜欢高。”
队友走，季望澄把他胳膊扒拉下来，微微蹙眉，唇线紧抿。
黎星川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刚运动完没洗澡，结果对方说：“刚刚有五个人碰过你。”
黎星川：“……你这话好怪啊！”
上，场地分别是室内篮球馆和健身房。
运动显然是加分项，校队不少男生都有女朋友，训练结束时候来门口等他们。
黎星川……黎星川有季望澄。
次两次还好，次数多，大家就开他们玩笑。
林锦荣：“哟，你这生活有够西化啊！”
哪怕十分端正地坐在那，也像是离人千里，以种居高临下姿态俯视所有人。
如果黎星川告诉他些默认潜规则，比如社交软件要留着同班同学好友，他也会照本宣科般照做，就像玩家遵守某种系统宣读游戏规则——但玩家会在乎小NPC死活吗？
真正理由站不住脚。
季望澄答不上来，于是沉默震耳欲聋。
黎星川只能个个猜——校队某个人有离谱瓜？校队有黑幕？首发水很深？……
外面有风在吹，对方呼吸绵长而均匀，久久不说话，像是睡着。
打着远光灯车经过，摩擦地面发出哗哗声，宿舍昏暗天花板短暂地流转过层薄光，他们躺在各自床上，脑袋挨着脑袋，并不能看到彼此表情。
季望澄移开视线，神情冷恹。
黎星川试着回忆下，刚刚打球时候，好像是有四五个人跟他发生肢体碰撞，于是挑眉，问道：“你怎知道，鼻子那灵？”
——这也太夸张。
季望澄闭口不答。
当天晚上，黎星川歇得挺早，刚闭上眼睛不久，突然听到隔壁床轻轻喊声：“闪闪。”
副队：“星川啊你那小‘女朋友’在门口等你呢，快去。”
打后卫学长骑自行车路过他们身边，吹声口哨。
直男最喜欢开这些gay里gay气玩笑，高中时候群直男常常叠罗汉，反正没人会当真。
真正gay只会在边上对这群傻鸟直男翻白眼。
黎星川态度坦荡，对于这些玩笑照单全收，勾着季望澄脖子，反问队友：“‘女朋友’好看不？这得是校花级别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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