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可以,温以遥很想直接从陆尽洲身上弹飞三米远。
但他现在四肢乏力,倾尽全力也只能礼貌地表示下惊恐。
身体则非常实在地慢腾腾滚圈,从陆尽洲身上,滚到床边沿。
然后他撑着身子坐起来,两眼干巴巴望着陆尽洲。
有很多问题要问,比如:为什你会在这儿?你怎抱着睡觉?咱俩关系有这好吗?反正都遇上能不能签个名?
他思考很久,最后得出答案:超五星酒店服务就是这好。
定是酒店服务生从监控里看到他晕倒,于是把他带回房间。
温以遥呼出口热气,然后闭眼,准备继续睡觉。
个很熟悉但却又不应该熟悉声音响起,近在耳边。
“起来。”
他缩着脖子,识时务地消停下来,手不自觉地抱紧这堵「墙」。
鼻息间忽然闻到股很淡香,和酒店香薰馥郁浓烈不同,清冽得像阵风,下把他脑子里闷燥都给吹开去,本来有些高热身体也因为对方轻微低温而感到舒适。
温以遥深深吸口气,对于这种味道和这股温度差都非常受用。
于是不再挣脱,踏踏实实抱紧后睡着。
——
温以遥在半梦半醒中,整个人就像腾空样,陷入团捉摸不透云雾里,有什东西禁锢着他。
这轻微颠簸,像是在走路,但用不是他腿。他仿佛在飞。
温以遥不喜欢这样飘忽不定感觉,他想去抓个着力点,让自己在梦里站起来。
刚伸手攀住什,就听见个声音低低地说:“别动。”
本就低沉冷冽声线,带着这不容置喙语气,多少是有点压迫感。
当然最后个问题不是那重要。
不怪温以遥脑子短路,换成任何个人,昏睡觉醒来后,发现自己正窝在个男人怀里,不可避免地会想到些不太正直
温以遥唰下睁开眼,呆滞地循着声音转过脖子。如果时间流逝是有声音,那现在,它们正在温以遥耳边噼里啪啦。
仅仅几秒钟过去,温以遥已经被这种无声噪音振聋发聩。
他睡不是床,是陆尽洲。
严格说起来,不是睡陆尽洲,而是睡在陆尽洲怀里。
“!!”
再醒来时候,天已经亮。
但厚实窗帘隔绝刺眼阳光,整个宽敞屋子里只留下层轻柔暖黄。
温以遥先是慢慢悠悠睁开眼,从感冒后迟缓中逐渐清醒,盯着酒店富丽堂皇天花板发足足十秒呆。
从「是谁」「在哪儿」到「是谁把送上床」「等等这个床睡起来怎有点硬邦邦」。
各种各样问题像走马灯般从他眼前闪过。
然而温以遥可听不得这些。
不让他动,他偏要动。
虽然手脚没力气,眼睛也睁不开,但他很执着也很努力地在这种圈禁中蛄蛹着。
耳边声音没有再响起。
忽然,温以遥感觉到包裹住他云层好像在收拢,箍得他四肢蜷缩,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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