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泽阵阖目,似乎在捕捉融化在风里回答,然而无所获。
没过多久,尖锐刺耳警报冲上云霄,整栋楼随之躁动起来。
北条夏树扶着栏杆楼下看,闪着红蓝灯警车密密麻麻地拥在旁边街道,两侧道路被警戒线封上。他意识到黑泽想做什,骤然回头,却看见银发男人仰头凝视着空气,神色如既往寡冷。
水滴落到他脸上,晶莹,凭空出现,像是天空突然掉眼泪。
黑泽将脸上眼泪抹掉,从喉咙里谴出声低笑来:“怎又哭?”
而黑泽视线也从他身上移开,将烟盒捡起,动作熟练地磕支。
黑泽阵衔着烟,目光散落在空气里。
片刻后,他忽然哑声笑:“不是说,再也不回来?”
“走时候,又句话也不留。”他语气淡淡,“……过去两年。”
北条夏树意识到,对方并没有与自己说话。
黑泽腹部受伤,右手捂着,指缝间渗出猩红颜色,沿着手掌轮廓滴下来。他摆弄完手机,平静地目视前方,再站起来往外走。
他似乎并没有被伤口影响到,脚步依然稳而轻,走几步却忽然回头,目光精准地射过来。
北条夏树惊得脚步顿。
黑泽阵注视他片刻,忽然又靠着栏杆坐下。
暖色夕阳光映在他脸上,将那对冰凉墨绿色眼珠照得柔和。
铁森林衬得黯淡无光。
视野不错建筑物天台。
他还记得自己刚刚在医院,毕竟过敏感觉太难受,做不得假,不可能是虚幻。
于是他迅速做出判断,应该又在做梦。
北条夏树转圈,终于在楼梯间背光地方发现不同寻常之处。
“就没见过你这爱哭人。”他似乎在责备,语气却散漫,“从小就是,受委屈
……他似乎在和隐没于空气里、不知名人交流。
那个人曾经放过狠话,说再也不会和他见面,却又在这时悄悄回来探望故人。
黑泽阵探进自己领口,勾出根银质细链,并把它轻松拽断,将链上悬着素圈取下来。
相当简单款式,戒圈外侧有几道不甚明显划痕。
“会死。”他轻描淡写地说着,将戒指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推,“这里马上就会变成废墟。”
不知道过多久,他问:“是你吗?”
北条夏树不敢动弹。
“帮拿烟。”黑泽对他说,“在左边内袋。”
夏树犹豫半分钟,朝他走过去。
而此时忽然起阵风,掀起黑泽银发与衣袂,烟盒就这突兀地落地。
那里坐着个男人,短而碎银发因低头身姿垂下,却盖不住深挺鼻梁。他腿很长,缩在这方窄小空间里,实在显得有些委屈。
这人侧影辨识度太高,北条夏树几乎立刻认出他是黑泽阵。
他朝银发男人走过去,想看看他脸。
上次见到少年黑泽十七八岁,现在这位呢?
……好像和当前黑泽先生差不多年纪?难道就是不久前发生事情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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