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主角在列车内,拍着车窗,哭得形象全无,声声地喊月台上男人名字。
随着“呜——”汽笛声,齿轮啮合,列车缓缓顺着轨道驶离,风景倒退,那个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。
这段表演确实很有张力,他屏气凝神,整个人像浸入深海,渐渐窒息,直到实在忍受不,才剧烈地喘两口气。劫后余生心脏疯狂跳动着,将莫名涩意与痛苦沿着血管运输出去,漫入四肢百骸,不放过每个毛孔,令北条夏树在这个闷热天气中手指冰凉。
他甚至没发现自己额头沁出冷汗,两分钟功夫,面庞霎时苍白得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。
缅因猫舔舔他手指,刺痒触感稍微唤回点理智。
客厅里复古挂钟步履缓慢地向前走着。
北条夏树认命,下下调台,黑泽先生根本没有续费宽带电视,就那几个频道可以看。他随便选个,屏幕上开始放电影,似乎是个爱情片,已经播不少,节奏缓慢,每幕都唯美入画。
他把猫抱出来,有搭没搭地给气鼓鼓猫咪顺毛,边分神留意电影在放什。
“马上就回去,真,真。”
“咪!”
夏树猜测道:“二十六岁?”
“少。”
“哦。”他心想,也许是黑泽先生不愿意透露,也就不继续问。
两个人像问诊医生和战战兢兢患者般问答,进行通无效交流。黑泽揣着明白装糊涂,夏树也是真没发现异常,有事没事偷瞄窗外,就等着那雨小些,好顺势早早离开。
阵雨本就来去都快,将近半小时过去,阴云笼罩天空渐渐像被橡皮擦涂走暗色,变得明亮起来。
泽把他精彩神色变化完完整整地看在眼里,表情难掩愉悦。
他问:“上几年级?”
夏树老老实实地说:“二年级。”
“作业写得完?”
夏树心想他有特权,完全不用写作业,斟酌着糊弄道:“还可以,认真写话也挺快。”
“怎?
“别生气,回家给你开个罐头好不好?”
“咪!!”
“……哎呀。”
黑泽先生这通电话打很久,也许有将近半小时,影片剧情也推展到高潮部分,轻柔而哀伤旋律萦绕着整间客厅。
北条夏树淡瞥眼,却忽然愣住。
太阳和细雨道出现,晶莹雨丝如同银坠,扑簌簌地落到阳台和窗外植被上。
“等会要出门。”黑泽开口,“顺路送你回去。”
面对如此好意,刚准备告别北条夏树又悻悻然停下拿伞动作:“……好,谢谢黑泽先生。”
黑泽又说:“有点事,你等会。”
然后抄起茶几上遥控器开机,把遥控器丢给他,转身去阳台上打电话。
“成绩怎样?”
除年级第没考过别位次·北条夏树:“般吧。”
“快成年?”
“嗯。还有几个月。”他想想,问道,“黑泽先生,你呢?”
“你觉得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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