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窗
可以去冲绳看星星,像夏树少年时期憧憬那样。他总是对未知充满好奇,这之中当然也包括星空,宇宙广阔,恒河沙数星云穿梭其中,彗星拖曳着赤红长尾游行,行星围绕着太阳有条不紊地转动。
黑泽阵握着他手,坐很久,直到天色在他等待中慢慢变得明亮,终于彻底亮透。
雨渐渐小,黑泽阵慢吞吞地望眼窗外,光线刺目。
他意识到夏树不会醒。这个念头像颗锋利子弹,穿透骨缝与筋膜,在心脏最深处旋搅,留下血淋淋空腔。
撕裂感、愤怒与痛楚侵蚀他,撕裂他,从四面八方进犯,冻凝每滴血液,撑破每根神经。
他闭着眼睛,黑发柔软,面庞白皙,乖巧得像是睡着。
可手指,又那凉。
不过夏树从小就这样。这小孩娇气得要命,牛奶不喝有乳糖,隔三差五生病。
自以为隐蔽地偷偷摸黑泽睫毛,指尖凉凉,光是轻触下,他就被吵醒。他并不继续装睡,因为他非常乐意欣赏夏树窘迫,眼神飘忽,接着胡说八道,说些连自己都不相信苍白解释。
再不醒话,黄油土豆就要凉。黑泽阵想。到时候肯定又要惋惜,很可能会要求自己再买个,明明是他自己错,非得别人哄。
树笑,快乐地喊他名字,再全须全尾地拥有这个人。
这场长达多年拉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,这瞬间,终于是黑泽阵沾上风。
黑泽阵套上戒指,心甘情愿地被驯养。
然后带着他小狗去流浪,奔赴场迎着天光盛大逃亡。
……
黑泽阵对疼痛并不敏感,在发现他不再睁眼这刻,却被巨大而响亮痛苦击中。
他近乎茫然地把人抱起来,喉咙发不出完整音节。
……好痛。
子弹穿过心口那样痛。
凉意止不住地翻涌,从心口澎湃而出,浸透四肢百骸。
为避免它变冷,以及那之后无端争吵,快点醒吧。
……生气?
行吧。夏树也不是毫无优点,至少很聪明。黑泽阵决定公正地承认这点。
所以很多不用解释事情,夏树也应该明白,就像他明白自己不会杀他样。
他既能想到心口那枪迫不得已,也就定知道,他被坚定地选择,也从没有被放弃过;接下来故事还很长很长,是充满动荡双人冒险,少位主人公都算失格。
摊主把黄油土豆装好递给他,黑泽阵随手丢进塑料袋里,和退烧药消炎药挤在起。
他加快步伐,莫名心慌,这种不安在推开门瞬间达到巅峰——因为闻到淡淡血腥气。
看清客厅内景象那瞬间,黑泽阵喉结猛地紧绷,只觉得有生锈味浸满舌根,踉跄着走到沙发边上。
经验第时间提醒他,眼前人已经没呼吸。左轮手枪随着垂下手,掉到地毯上。淡淡苦杏仁味,是氰化物。
黑泽阵摸摸他尚且有温度脖颈,指腹下是动脉血管,青蓝交错,却无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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