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北条夏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又把口袋里那枚戒指摸出来,对着顶光看眼,随手丢到茶几上。
时间没能留住人,他也留不住,倒是世间难得公平。
不知道过多久,北条夏树把子弹数又数,弹匣拆又装,门锁处终于传来点动静。
银发男人踏着时间般延伸开光与影,信步朝他走来,无声威压也随之漫过来。
北条夏树拉动上膛,在对方讥讽目光中,调转枪口对向自己下颌。
北条夏树这才有精力仔细观察,它是道狭长而浅伤口,看着流不少血,实际上并无大碍。
他开始走神,外加等人。
屋子里安静到可怕,北条夏树躺久又觉得无聊,巡视圈,竟然发现两瓶烈酒。
他迟疑下要不要喝,没有过敏药,会很难受。
短暂犹豫只持续几秒钟,北条夏树最终还是决定开瓶。他心想都人快死,在死亡面前,这点过敏带来痛楚实在算不得什。
,他礼貌地说声抱歉,提着行李箱转身。
关于游戏,他已经差不多得到答案,现在要验证另外件事。
机场门口惯来是方便拦车,北条夏树坐上车,发现雨似乎又变大点,仿佛全世界降水都以这座城市为靶心,雨珠击打玻璃窗声音令人心慌。
他发现给琴酒买戒指盒不见,大抵是丢在那辆旧车上,自己那枚倒是好端端地躺在口袋里。
冰凉戒圈染上点体温,夏树拿出来把玩片刻,到底是没有重新套回去。
“不要过来。”他慢吞吞地说,“你再走过来步话。就开枪。”
琴酒顿时停下脚步审视他,翠色瞳孔冷得人心惊胆寒,仿佛宝石雕刻装饰品。
“
并且离琴酒,又或者是别谁追来,起码还有三四个小时时间,足够。
于是北条夏树放任自己醉场,有过前几次经验,这次痛苦没有那剧烈。
他头重脚轻地进入梦境。这次看到是夏日公路,柏油马路上空气热到扭曲,黑泽阵将烟头碾碎,催促道:“走。”
那时候年纪大概还要更小点。黑泽阵也才十五六岁,长腿迈跨上摩托车,看小夏树手脚并用地爬上来,低头扯着唇角笑下。
风呼啸而过,为这闷热天气掀起阵波浪。夏树环着他紧窄结实腰,前胸贴着后背,像大小、两只互相依偎流浪猫。柏油马路上影子被日光拖长缩短,随着时针转动圈又圈,路漫长得没有尽头。
目地是间从前和琴酒起住过安全屋,他们每隔几个月就会换次居所。北条夏树去过很多地方,但他不喜欢搬家,每当收拾东西时候就会非常不快乐。
旧屋子里仍有生活必需品,比如压缩饼干、纯净水和能量棒,甚至有两件外套。
他开灯,半躺在沙发上,太阳穴抽抽地跳。
病还没完全好,又经历场逃亡,实在太折损人精力。
藏在长袖里、手臂上枪伤也后知后觉地痛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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