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目视前方,修长手指规律地叩着方向盘,喊他全名:“北条夏树。”
夏树:“……在。”
他薄唇轻启,语气中带着几不可察无奈:“还不够明显?”
北条夏树惊:
夏树犹豫地喊道:“Gin.”
“嗯。”他应。
“……们是朋友吧?”他说完,也感觉自己问法十分愚蠢,“是说,们……”
琴酒齿尖稍微用力,重复那个单词:“朋友?”
他声音像木质提琴样低沉,语调却含着叫人发瘆深意。
他为自己系上安全带,知道接下来八成是要经历些潜规则;早知道在那之前先看些男同性知识资料学习下,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完全陷入被动。
车缓缓启动,涡轮声擦着街道风。
夏树侧头看着窗外后退街景,然后觉得越来越熟悉,种不可置信情绪从心口升起来——
保时捷停到他安全屋楼下。
夏树立刻快乐,他松口气,心想琴酒真是个好上司,是他心思龌龊把人想得狭隘。
他有点想吃爆米花,检票之前回头,视线装有爆米花玻璃滚筒上黏秒;然后自嘲地笑下,鸿门宴还想点菜好像有点过于天真。
他收回目光。
“你想吃?”琴酒问。
夏树:“……啊?”
琴酒将两张票塞到他手里,转身去给他买爆米花,面庞仍是冷冷。
这句话叫十七岁黑泽阵来听也会发笑。
他漫不经心地想,怎有人可以天真成这样。
“你以为。”琴酒讥笑,“为什来找你,浪费晚上时间。”
夏树眼神漂移:“……”
不是,也没人让你找啊……但他肯定不敢说,安静地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。他有点不妙预感。
他这几个小时情绪变化比美股指数震荡还夸张,因为过分开心,脸上实在藏不住笑,且是种很微妙、劫后余生般惊喜。
“什表情?”琴酒挑眉,薄咬着根烟,“想跟回去?”
北条夏树立刻摇头:“没有!”
“否认那快。”他嗤笑,“又没碰你。上去吧。”
对方语气似乎没什特别意味,北条夏树乖乖开门下车,还是放不下心,回头拍拍车窗;窗户降下来,他双手搭到窗沿,像只乖巧、揣着手猫。
这事儿和他实在太不搭调,吓得夏树从“上司想睡”联想到“Boss命令琴酒杀所以他想让死前过得舒坦点”,又开始想从这里跑路事。
不过他脑袋里想法过山车样高低变化,身体倒是钉在原地没动,乖乖等着琴酒回来。
他们块看部电影,应该是当下十分卖座商业片,主题沾点美国梦,从第10分钟就开始讲正义和邪恶大道理,镜头碎而晃。
北条夏树觉得没什意思,强撑着眼皮打架欲望囫囵看完,出去之后立刻忘记男主叫什名,头次和琴酒在记性方面同调。
夜幕彻底降下,只剩洛杉矶灯火倔强地织片耀目光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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