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都追到这里来,再逃是没有用。
北条夏树近乎生无可恋地换鞋,格格走下台阶,每往下走步,灵魂仿佛都要向上升寸。
尽管拖曳着步伐,他终于还是走到街上。
隔着莹莹行道灯和车水马龙,他看见琴酒气定神闲地点烟。
银发男人抬手拢火,帽檐下半张脸落拓而矜冷。
自从绑定玩家论坛以来,他人生走向越来越令人看不懂。
“恐怖上司原来是忘记好朋友”尚且能算是能够接受奇妙反转,当这后面补上句“他想跟搞办公室恋情、并且在送东西里面放定位装置”,直接成为某种奇妙法制剧情。
北条夏树慌,他开始思考从加州偷渡到非洲可能性,那里因为太穷基本上没什组织势力,先在那里避难几年,等风头过去……怎可能过去啊!除非琴酒辞职不干!
他无声地呜咽,将脸埋进手掌,苦中作乐地想起码自己还有几天时间思考对策,琴酒又不可能突然杀到美……
“滴——滴——”
波本疑惑:“?”
他心想,这反应,不会是琴酒吧?
……
如果说“琴酒喜欢”这个猜测,夏树之前还只是三分怀疑话,目前已经直接翻个倍。
他鹌鹑似缩到沙发里,视线散漫而毫无焦点,仿佛受到天大打击。
是琴酒给,“窃听器?还是……”
“信号影响很轻微,大概率只是定位吧。”波本从善如流地说,“你介意拆开看下吗?会帮你安回去。”
夏树点头:“你拆吧。”
于是波本短暂地离开下,回来时候手里多支小手电筒和镊子。他让夏树拿着手电筒,细致而小心地分开固定着黑锆石银质石托,果然从耳环内侧夹出枚极细极小发信器。
夏树:“……”
他绿眸像覆层霜雪,望过来时候,视线却烫人。
夏树本能地想后退,但行道灯变成绿色。
车流规规矩矩地止在白线前。
琴酒盯着他步步走过来,像是将信将疑走进陷阱小动物,清凌凌眼睛带着难掩惧意。
“长本事
手机默认铃声响起。
北条夏树瞥眼联系人,犹犹豫豫地按接通,装作轻松道:“喂?Gin……”
对方声音清冽,带着几分逗弄猎物恶意:“下楼。”
北条夏树:“……”
他摁下挂断键,跑到窗口,还真在楼下车道对面找到熟悉黑衣身影。
然后维持这个姿势坐很久。
路过雪莉:“你还好吗?”
夏树面无血色:“不好。”
“发生什事?”
夏树终于回神,用雪莉这个年纪看不懂沧桑目光盼她眼:“……哎。”
波本关切地询问道:“这原来是你东西吗?经过谁手?”
北条夏树轻飘飘地看向波本,他目光已经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。
“……你不会想知道。”他说。
波本,说出来怕你吓到。
是琴酒—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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