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律师低头处理合同副本时,男人抬起眼皮扫眼桌上那被镶嵌在玻璃画框里飞蛾标本,伸手用指尖描摹过它翅膀,蹙起眉心。
“那张支票有被兑现?”
“请您等等。”
不多时,律师放下电话,摇摇头:“没有任何消息。”
洛伦佐用指骨轻轻地敲打下画框。
头天清晨,路易斯管家就将他这位新到来贵客转移到临近主宅另栋别墅里。
约书亚还没跟路易斯夫人与儿子正式认识对方,就被金屋藏娇起来。
而路易斯在圣诞节期间忙于生意,没有急于过来“光顾”他“小侄女”,这让约书亚有机可趁。
等到夜深人静时,他就联系潜伏在附近手下,潜入路易斯主宅安装窃听器,将大门与每个房间钥匙复制出模型,寻找那些可能藏有钱财保险箱,短短三天时间,他就搞到许多用得上玩意儿。
只是他没有轻举妄动,他知道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听见外边响起车子发动声,约书亚才从床上爬起来,意外地在枕边发现张纸。他瞪大眼睛,那不是张普通纸,而是张空白支票,这意味着,他可以在上面填上任何数目。
男孩愣会儿,才将那支票攥进手里。
他继父是什意思?愿意给他任何数额财产?
他真有那慷慨吗?还是仅仅是个诱人陷阱?
约书亚忐忑地思考着,感到自己攥在手心支票在发烫,他却舍不得将它丢弃。洛伦佐要命地掐准他心思,他知道他需要大量资金,但这个心机深沉男人绝不会是好心想发自己继子笔零用钱而已。
飞蛾仍然保持着静止姿态,可透明水晶却阻隔他触碰,正如道看不见障碍令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将他俘获在掌心。
忍耐年时间,他耐性已经消磨殆尽。
将戒指上硕大血色玛瑙抵在那层玻璃上,咔嚓声,丝裂痕从男人泛白指骨下蔓延出来,转瞬,便扩散整面画框。
律师被自己老板吓跳,电话铃声在此时尖锐响起来。
“喂?是,
他得让路易斯受到重大外创,再由内至外击溃他。
第三天,傍晚。
“汇给这个账户百万美金,您确定吗?”
“当然。”
洛伦佐淡淡地吐出个音节,提起玻璃笔在纸上签下自己名字。
难道他会是在支持他行动?不,这怎可能呢?
容忍他小玩具自立门户,对付他生意伙伴路易斯,对这个博纳罗蒂家掌权者有任何利益可言吗?
约书亚咬咬牙,狠心把支票几下撕碎,从床上坐起来。
他轻手轻脚下床,边警惕地听着外面动静,边检查着他所在这个房间有没有可以用来对付路易斯物件,可以用来做他复仇计划里螺丝钉。可惜这是间客房,约书亚无所获。
而他并不着急,只要他能潜伏在路易斯身边,总能找到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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