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房门关上声音,余羡默声睁开眼,从榻上坐起来,先是试探番,发现能走来后彻底离开床榻,捡起外袍套在身上。
这次无论如何,他也该真回禺。
穿戴整齐,余羡将腕上玉髓褪下来,指腹轻轻摩挲上边圈圈缠绕红绳。他将红绳也取下来,就着桌上独盏摇曳蜡烛点燃,不知疼般将燃烧红线放在手心中烧。
‘哐嘡’声,房门被从外大力推开。
意料之外是聊苍。余羡收拢拳头,将燃烧过半红线藏在手袖之下。
他自己先将自己厌恶个遍,下意识就要将手缩回来。
并未赌气,而是知道面前人不喜欢自己,他甚至喋喋不休地将心意硬塞给面前人。
如何能不去避嫌!如何能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
白尽泽说:“别躲,为师看看你体内余毒清干净没有。”
余羡摇摇首,紧紧地将手缩在袖中,垂下下巴,连面颊也想藏进被中。
思绪重新又变得混乱,他最后想是,白尽责应当不喜欢他,否则方才他那般恳求,为何连停都不肯停下半刻
此次坠入深海,在白尽泽看来,是不是任性为之呢……
这次醒来,窗外片光亮,日头应当挂在最顶空。余羡先看到聊苍,着身墨绿色衣裳,远远地站在房门口。
他难得良心发现,心知余羡害怕青龙,遂以人形示人,定在门口,望向他神情不似从前那般不屑,增丝着捉摸不透探究。
被这样直勾勾而犀利眼神盯久后,余羡下意识闪躲,微张开嘴唇,发出沙哑呼声。
“你在烧什东西?”聊苍终于不是方才那般探究眼神,换上往日不屑,关上房门后,自己推开椅子,坐在圆
这里是白尽泽卧房,他躺在白尽泽榻上,却心想着怎回他竹楼。
“听话,若不清干净,你还会像昨日那般难受。”白尽泽不容他拒绝,倒是没再把脉,而是从袖中拿出个淡青色瓷瓶,斜斜倒出两粒黑色药丸,将温热茶水递过来,道:“把这个吃,再好好睡觉,醒来也差不多好。”
余羡确实害怕还像昨日那般不受控,伸手接过药丸。他不要茶水,仰头直接吞咽下去,苦涩自舌尖蔓延,眉头不见皱下。
做完这些再次背过身躺下,他自始至终句话也未曾说。
而白尽泽也只是掖好雪凰被子,走前将手探到他额前,烧热不曾退下,他并不放心直接离开,坐在榻边守许久,待雪凰阖眼睡去才起身离开。
他想本想说,让聊苍快些出去。
白尽泽闻见响动,才来得如此及时。进来反手带上房门,将聊苍同关在房外。
余羡欲唤师父,这两个字堵在喉间就是发不出来。若能开口,将在渔村歉意吐露清晰些,或许会好受……
白尽泽作势要为他把脉,余羡不由想起南海渔村,他种种行径。不论是拥抱,还是那个不受控制亲吻,以及忘情言真心……
都是不合时宜,大逆不道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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