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苍老声音附身在撒旦身上,发出最后指令。
“鱼来。”
道惊雷。
“砰——”
第枚子弹擦着她腿,飞到草丛上。
郁家泽沉默,乌蔓见他许久未开抢,又睁开眼,从他空洞眼睛里,窥见他没有流下来眼泪。
她从寥寥话语里竟觉得,郁家泽和自己命运是如此相似。
只不过他比她更悲哀。
她是个私生女,这些年来和唐嘉荣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,他袒护唐映雪理所当然。
可郁家泽呢,早出生这些年,和父亲同个屋檐下生活,却以泯灭人性方式被打造成把家族冷兵器,亦是把挡在弟弟面前保护/伞。
咔嗒声,她便看到黑洞洞枪口和自己硬碰硬地对峙成条直线。
郁父已经背过身,继续坐下来,用根新钓竿开始钓。
他打个哈欠说:“在下条鱼钓上来之前,就给你这点时间酝酿。”
郁家泽咬紧后槽牙,挤出几个字。
“非得这做吗?”
听到郁家泽撕心诘问,不免惊住。
“说过,那只是个意外。不要再让反复重申。”郁父却淡然解释,“你只要记住,你是郁家血脉,做切,都是为你好。”
如血残阳即将落下去,风烛残年地吊在半幕。
郁父看眼天色,对着保镖扬扬下巴。对方立刻动身,将身上配枪交给郁家泽。
郁父懒声道:“快点解决吧。后续擦屁股事宜你不用管,和唐映雪婚姻也不用担心受影响。会替你处理好。”
“砰——”
又是枪,这回打中,但打得太偏。
乌蔓颤巍巍地低下头,眼见腹部汩汩热血沁出。
也许今天,真要命折在此。浑身无力感和大势已去苍凉
从来没人教会他该如何去好好爱人。他看到,习得,从来只有毁灭。
亲手毁掉八哥,被父亲毁灭母亲。
所有他挚爱。
现如今,该轮到她。
郁家泽颤抖地举起手,努力吞咽,耳鸣轰响。
“你只有这做,才能扛起郁家未来。”
“为什非得是来扛?”郁家泽血丝胀满眼睛盯着乌蔓,但完全已经洞穿她看向虚空,“郁晨阳呢?”
郁父摇摇头:“他不如你聪明,不如你有能力,性格软趴趴,不好。”
“那又为什,郁家股份,他只是仅次于?”
“你做哥哥,这斤斤计较吗?他已经没有什能力,自然需要那些股份安身立命。”
郁家泽看着手中沉甸甸枪管,声音飘渺:“您真为操心。”
疯子,两个疯子。
乌蔓看到枪交到郁家泽手里那刻,不管不顾地加大动作,使劲朝着尖锐鱼钩努近,差点,还差点……
她急得满头大汗,像刚从海里捞上来快要垂危鱼,在草丛里打着滑前行,却半天不得要领,跨不出步。
郁家泽举起已经上膛枪,对准乌蔓脑门正中心,拉开保险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