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嘉荣神色怅惘:“你们还是恨吧……不然为什这多年都隐姓埋名不来找。”
乌蔓终于在此时,泄漏点真实情绪,为让这场戏看上去无可指摘。
“恨吗……其实是有,所以本来没打算再来找您。”
全场唯句真心话说出来,乌蔓忍不住舒口气。
“但为什还是来,这就是刚才提到,和您女儿婚事有关。”她接着拧开药膏,专心致志地在上面涂抹,“您也知道和郁家泽关系,其实已经想结束,但郁家泽不允许。”
“她……还好吗?”
迟疑片刻,唐嘉荣还是忍不住问起吴语兰。
乌蔓微笑着说:“这些年,她直都没忘记您。”
无数个喝醉酒深夜,她醉醺醺地盯着乌蔓,口中念念有词,你耳朵真像他,看就让人恶心。
“她说,她不后悔生下,因为这是您和她唯羁绊。”
”
唐嘉荣捏着报告角,好半天都没说上话。
“她为什要这做?”
“像您这种尊贵人,当然不会理解在尘埃里戏子最看重是“情”字。戏演得多,也就真会相信世界上存在这样种感情。而您恰好给她这种错觉,她怎舍得打破这份美梦。”乌蔓轻轻地笑,那笑容包含太多唐嘉荣看不懂情绪,“而呢,就是这场美梦纪念品。”
她刻意咬重“美梦”这两个字。
“什?!”唐嘉荣冗紧眉头,“他怎会这不懂事?”
“您毕竟不太解郁家泽。他是个比较固执人。而且他很聪明,他想瞒着唐家把藏起来,不是没可能。”乌蔓放下药膏,吹吹那块松垮垮皮肤,“可是知道唐棠是妹妹,怎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待在郁家泽身边呢?只是这些年,被绑定得太死,全约都在他那儿。如果想要割裂,靠自己无
无数次乌蔓不想被逼着学习才艺惹恼她,都会被关进厕所面壁。她阴沉着脸站在门外,在毛玻璃上印出抹虚虚黑影。轻声呢喃说已经很后悔生下你,你知道为你放弃什吗?事业,前途。恨不得把你塞回去,让你和他从没出现在世界里。
“她现在已经有新幸福,嫁去国外。但她说,父亲依然是您。她不限制来找您自由。”
她当然限制不,被关在洛杉矶养老院,连你是谁都不认识。
乌蔓内心和嘴里经历着冰火两重天,神色却看不出丝毫伪装。
似乎她说,都无比逼近于真实。
唐嘉荣语塞,半晌,微微叹息:“她太倔强……”
他后知后觉地捂住烫伤手,嘶声让服务员拿冰块和药膏过来。乌蔓拦住服务员动作,温顺地说:“来吧。”
她半蹲在地,接过唐嘉荣苍老却养尊处优手,细致地拿冰块在上面滚。
唐嘉荣怔忪道:“让服务员来吧。”
乌蔓摇头,语气诚恳:“多年都未能给您尽孝,做这点小事,是应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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