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,你说你不是孩子,却尽说些孩子气话。”
陈南看着邓荔枝平静神色,句话戳到他肺管子,像被扎气球,鼓胀起来虚张声势瞬间瘪下去。
他颓然地和行李起蹲到地上,抱着膝盖头。
就像那个雨夜,他无处可去,不知所措地蹲在屋檐底下,抱着膝头时,有个人蹲下身闯入他世界。
今时今日,这个人还在,却只是冷冷地站在边上,不再为他弯腰。
“难不成和你吗?”
“不可以吗?!”
“阿南,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。连法定结婚年纪都还到不。”
“不是……你再等四年!只是四年!”
邓荔枝没有说话,弯腰把地上皱巴巴白T捡起来,摊平放在沙发上。从房间里拉出个行李箱。
“们吵架,他去朋友家住,暂时不回来。”
“你们吵架?怎不知道?”
她面不改色地撒谎:“因为是孩子事情。”
陈南脱衣服手顿在半空中:“什孩子?”
“觉得该和他要个孩子,他不想要。”
与世隔绝礼拜结束后,制片主任派车过来,把乌蔓和追野接回摄影棚。他们短暂地休息会儿,准备拍摄剧本最后场戏。
汪城还不放心地在开拍前对她进行心理预热,虽然他只说短短句话。
“你和他起度过自由时光到此为止。”
他意味深长地把手机交还给乌蔓,她甚至没开机看眼,把手机揣兜去化妆间。
最后场戏开拍。
少年人从爱中习得第课,永远都是教人如何残酷世间法则。
“你明明说你愿意等。骗子。骗子。”他恶狠狠地抬起头,眼眶通红地盯着她。
“不要相信大人话。”她
“东西都帮你收拾好,你再检查遍有没有遗漏。”
“你就这巴不得走?”
“意愿不重要,你总要走。”
他夺过行李箱,把里头东西哗啦哗啦股脑全倒出来。
“——那不走。”
陈南衣服掀起半,露出背脊在空气中凛冽发颤。背部筋络抻到极限,似乎下秒就要尽数断裂,痛得直不起腰。
“你……想要他孩子?”
陈南声音因为不可置信,听起来轻飘飘,被风吹就散架。
她点点头:“都三十五,年纪再大点就危险。”
“这是年纪问题吗?”他把衣服甩到边,大声道,“是和谁生问题!”
她换回最开始初见套衣服,胸口别上那枚陈南送蝴蝶胸针。
刚进门陈南眼发现那枚胸针,脸上露出笑容。
“毕业典礼后看你就收起来,还以为你不喜欢。”
她下意识地抚摸着那枚胸针,像是想从它身上得到力量。
暑期已经来临,阳台上蝉鸣聒噪,少年背后全是粘腻汗,他毫不避讳地当着邓荔枝面脱掉上衣,边问:“徐哥今天还不回家吗?今晚飞机就走,还想和他道个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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