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昱酩见江重渊并没有大发雷霆,反而目光透露出点茫然和无措。
他问道:“江总,您为什……要说是您做?为什不和他解释您现在还在医院里,也受重伤。”
江重渊眉头微蹙道:“你觉得他会相信吗?”
“就算不信,也没必要把这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啊。”陆昱酩胆战心惊,这个多月他亲眼看着江重渊做复健时饱受折磨,也不忘上穷碧落下黄泉去找宋星斐下落。
江重渊总是梦到宋星斐,在夜里突然惊醒,然后挣扎着起身摸索手机,对着那个已经变成空号电话号码打遍又遍,嘴里还直念念有词。
“是你,真是你……”
宋星斐眼睛已经红吓人,他哑着嗓子道:“你这个禽兽……疯子……”
江重渊脸上没任何表情,冷声道:“这些话你之前已经说过,倒是期待你说点新鲜,毕竟这还是几个月来,你还是头次主动打电话给。斐哥,别来无恙?”
“你为什要这做?你对动手也就算,可是黎秋随招你惹你,你要对他下死手?!江重渊,你到底还是不是人?你这个畜生……”
“斐哥。”
,冷声质问道:“黎秋随受伤,现在还躺在抢救室里没出来,江重渊,是不是你做!?”
“……”
江重渊陷入沉默,半晌,他品味出来宋星斐这通电话含义,脸上喜悦像山雾般渐渐淡去。
“原来斐哥主动给打电话,是为质问。怎,黎秋随这谨慎人,也会把自己弄到抢救室里?他带走你时候应该很自信吧。”
“江重渊!”宋星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,拳打在墙壁上,指缝间缓缓流下鲜血,他颤抖地问道:“再问次,是不是你做!?”
连陆昱酩都渐渐相信,哪怕是疯子也会爱上个人,只是疯子爱人方式,从来不为世人容忍。
江重渊阴冷着目光道:“所有企图把你从身边带走人,都该死。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
宋星斐已经挂断电话,他陷入濒临绝望边缘,仿佛下秒他就会变成和江重渊样魔鬼,愤怒和痛苦交织撕扯,他反复质问自己:
为什出事人不是自己。
江重渊听着电话挂断声音沉默良久。
江重渊脸色已经变得铁青,他身上钢板才刚刚拆除,医生刚离开病房,此刻病房里只有他和陆昱酩。
陆昱酩福大命大,伤养几天就痊愈,反倒是江重渊伤得不轻,全身几处骨折,险些丧命,足足个多月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。
好在江重渊恢复能力很快,陆昱酩觉得这多少有宋星斐功劳在,江重渊醒过来之后就直在搜集调查宋星斐行踪,前几天刚刚得到线索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去抓人。
但此时此刻,看着江重渊愈发冷峻眉眼,陆昱酩紧张得深吸口气。
半晌,江重渊皱皱眉,冷笑声:“斐哥既然已经认定是,何必打电话来找确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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