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星斐觉得荒唐,也确实笑出来,笑容满含悲凉和讽刺:“你到底还在装什?”
江重渊半晌没有说话,低垂着目光,看不出在想些什。
见江重渊没有要解释意思,宋星斐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可悲到极点,到现在这种时候,居然还以为江重渊能为自己开解几句。
哪怕句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让此时此刻宋星斐,沦落成个彻头彻尾笑话。
他不该来。
躲在暗门后听见至爱背叛。
太痛,他没想过,这种感觉居然比抽筋剖骨还要痛上万倍。
曾经赤诚心意在此时此刻显得尤为可笑,原来自始至终,江重渊从未拿出真心对他。
怪他不知情,怪他不识趣。
顾盛池又问:“宋家出事也是你做得?”
江重渊听到这个字突然笑:“绕来绕去还是想替宋星斐打抱不平,就对宋星斐这感兴趣?”
“你这骗他,就不怕他有天知道?”
江重渊发出声不轻不响嗤笑。
“谁让他那好骗?”
人啊。”
江重渊并未被激怒,不动声色地看着他,淡声道:“对顾总也有点好奇,怎提到宋星斐,顾总就变得这激动?”
顾盛池被噎下。
江重渊淡声笑道:“原来顾总对别人东西这感兴趣,又何必装作副不在乎样子?你直接点讲出来,说不定高兴,看在合作份上就送给你。”
“……”
江重渊沉默汇聚成冰冷海浪,渐渐淹没宋星斐感官,眼睛模糊,视线渐渐黯淡,他看不清江重渊,或者说,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江重渊。
太狼狈,
暗门从左向右缓缓推开,宋星斐如同刚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游魂,受尽百般酷刑,双眼已经失去熠熠辉光。
“顾盛池没有从这里拿过什好处。”
宋星斐说完,抬起头,目光注视着江重渊。
江重渊瞳孔里闪过抹复杂神色,他皱皱眉:“斐哥,你怎在这里?”
其实事实显而易见,江重渊见到宋星斐第眼时就该意识到事情原委。
说完之后,江重渊停顿几秒,抬眸冷声道:“顾盛池,很好奇,宋星斐是给你什好处,让你这惦记?难不成……你和他睡?”
轻蔑又戏谑语气像藤蔓尖刺扎进宋星斐皮肉,他仿佛被无形绳索捆住,勒他甚至无法完整呼吸。
气息像被隔断水流,他艰难地扶着墙壁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冰冷空气刺痛胸腔。
宋星斐后悔。
顾盛池早就猜到江重渊没那简单,却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做到如此冷血。
“只不过宋星斐全身上下都有留下痕迹,顾总若是不嫌弃,就请便吧。”
江重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沉静宛如滩黑泽,又像是严丝合缝冷铁铜壁,让人找不到丝可乘之机。
过会儿,顾盛池问道:“夏家是你动得手脚?”
江重渊没有否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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