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活上午,整面墙上都被涂得乱七八糟。吃中饭时,刘原最后去视察次,觉得自己老板是不是当冤大头——这墙上颜料青块紫块,压根看不什名堂。
他又不好意思直说,憨厚地笑笑,“跟着看上午,还是没看出来这画什。这人没文化,兴许脑袋也有点笨。”
姜词轻轻笑声,这笑,作画时那副仿佛全世界都欠她钱严肃神情总算褪去,显出种属于少女憨态,“画是湖。”
刘原又盯着墙壁看眼,张张口,没出声。心想,恐怕画不是湖,是符。
姜词从包里掏出手机和钱包,将身上工作服脱下来,弯腰拎起放在旁矿泉水瓶,“谢谢你,先去吃中饭。”
考完期末考试最后门,姜词背上大包画具,按照陈同勖给地址,找去那家刚刚装修完公司。个穿灰蓝工作服,身材精瘦,皮肤黝黑小伙子接待她。
小伙子将她领到走廊,指指左右两面白墙,“就这儿,半个月后公司要开张,时间可能有点儿赶,”他挠挠头,笑说,“不过们老板说,不用太抠细节,整体看着像那回事儿就成。”
姜词抬头,眯眼看看高度。
“还有,老板跟对面那家茶餐厅打过招呼,您过去吃饭说声就行,帐会记在们老板名下。”
小伙子见姜词在墙边仰头踱步,半晌没说话,不知她听没听进去,也不敢贸然上去打扰。自姜词进屋,他就觉得这人有些怪,好好个大姑娘,留什发型不好,偏要剃成平头。不过转念又想,他们搞艺术,都有些性格,怪里怪气也是正常。他嘟囔句,挠挠头,“你要是有什需要,就在前面打扫卫生,叫刘原。”
刘原闲来无事,便会去走廊逛圈。对于姜词到底在画什,他自认为反正是不懂,也不就咸吃萝卜淡操心。然而等到第七天竣工时候,他望着焕然新墙壁,目瞪口呆。
湖白天青,群山绵延,铺在宽广墙壁上,辽阔浩大。
姜词手叉腰,
姜词在地上捡张废报纸,席地坐下,仰头望着眼前墙壁。半小时后,她起身拍拍身上灰,去前面找刘原借架梯子。她从背包里将丙烯颜料拿出来,正要稀释,忽起身看向正在架梯子刘原,“你身上衣服还有吗?”
刘原愣下,赶忙点头,跑去工作间找来另外件。
衣服带着股汗味儿,姜词皱皱眉,拎在手中抖抖。衣服是男式,明显大。罩在t恤外面,遮住她身上热裤,只从衣服下面露出两节细长腿,从背后看过去,好似没穿裤子样。
刘原急忙移开目光。
姜词动作不紧不慢,层层往墙上铺色,招呼着刘原帮忙挪动梯子,不时地上上下下。走廊冷气开得很足,但她还是热出身汗。刘原觉得这小姑娘怪不容易,抽空出去给她买瓶冰水。姜词接过之后并不喝,道声谢,放到边,继续埋头苦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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