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词看他眼,拿着菜单走。
片刻后,个满头大汗胖子跟着姜词过来,到跟前,未等陈觉非开口,立即连声道歉,“这位先生,不好意思啊,她就是个普通服务生,您要陪酒,帮您找俩点儿正姑娘过来,您看行不行?”
陈觉非笑道,“不要她唱歌,二不要她讲笑话,站这儿,”他伸手点点台子前方,“就站这儿,把这杯酒喝,连她根毫毛都碰不着,怎就不普通?自己心思龌龊,看谁都像西门庆。”
姜词嘴紧抿成线,拿那双漆黑眼睛静看着陈觉非。
陈觉非嗤笑声,耸耸肩,吆喝着几个朋友开始喝酒,再不看姜词眼。胖子伸手拉拉姜词制服衣袖,低声说,“走吧。”姜词没动,胖子又拉把。
陈觉非笑声,忽将手臂放下来,伸手将面前黑方往前推,“喝杯,给你千小费。”
跟他过来,围坐旁其余几个男生立时怪笑连连。
“抱歉,不喝酒。”
陈觉非斜看着她,“是服务员吧?”
姜词没说话。
陈觉非吃憋,心里终究有些不忿,开始悄悄留意姜词。跟踪半个多月,终于让他抓住“把柄”。
陈觉非父母平日忙于事业,对陈觉非疏于照顾,凡事都会拿钱弥补,对其荒诞行为,多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。这种态度让陈觉非越发骄纵,总想着有人善后,行事更加肆无忌惮。
有钱公子哥,身边少不几个狐朋狗友,三五成群合计,连上天揽月下洋捉鳖胆子都生出来,趁着放月假时候去趟酒吧寻欢作乐,简直不值提。
陈觉非就是在城东家酒吧发现姜词。
他初时没认出来,只觉得端酒过来服务生长得十分面善。目光追随而去,看见她仰头与酒保谈话时神情,才发现这人竟是姜词。她戴顶红棕色假发,妆化得浓,粗而浓密假睫毛好似排苍蝇腿。
姜词忽然将他手挣开,从兜里掏出今日刚发工资,刷下丢在台上,“那给你千,你把这酒喝。”说罢,未等陈觉非反应,抄起黑方,整杯朝他身上泼去。
陈觉非从沙发上弹起来
“服务员,顾名思义,提供服务人员,陪酒也是服务,凭什就喝不得?”
姜词冷眼看他,“如果你需要陪酒,帮你喊人过来。”
陈觉非笑声,“今天还非得让你不可。”
男生们连声起哄,言语之间已有调笑。
陈觉非见姜词神情平淡,丝毫不见怒色,更是好胜心切,“你把你们值班经理叫过来。”
他顿时生出看好戏心情,唤她过来续单。
姜词面无表情,好像并不认识眼前这人,平平淡淡问道:“先生还需要什?”
陈觉非翘起腿,手臂张开搭在沙发椅背上,似笑非笑看她:“你们般收多少小费?”
“顾客给多少,们收多少。”
她用词十分微妙,“顾客”,不是“客人”,这话听来便也不那让人浮想联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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