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泽眼神闪闪,上前两步,将他从土里拔出来,假装惊喜道:“你没死,太好。”
“好个屁!”陈千山破口大骂,旋即发现这偌大峡谷里,除自己和段泽竟没有第三个活人,顿时心慌慌,态度缓和下来,“怎回事?要炸山也不告诉声?”
“临时设伏,没来得及告诉你。”段泽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,“这边探子发现陈留行用替身掩人耳目,他自己早已折返,算算时间,很可能会在这条峡谷和你撞上。”
“那你——”陈千山强压怒意,“那你也不能连块儿炸啊!你看看这伤……还有这儿……没死算命大。
段泽皱眉,放弃上马打算,拎着剑朝前走去。转悠圈,似乎并没有什奇怪东西。
段泽正想再走圈瞧瞧,脚边沙土里冷不丁“唰”地伸出只灰败手。
段泽:“?!”
他迅速退开去,准备把这只诈尸手砍下来。
“咳……呸呸……”沙土里紧接着钻出个灰扑扑脑袋,脸上血混着泥,凄凄惨惨,“狗娘养……差点把本公子活埋……哟?”
段泽蹲下身,对他低声说句什。
陈留行僵住。
须臾,他突然发疯似挣扎起来,嗓眼里发出“嗬嗬”声响,面红耳赤,眼珠凸出,布满血丝。
段泽起身,抽剑,干脆利落地剑抹断他脖子。
“晚。”
…果然是你……手策划……”
“不错。”
“死……都死,陈千山也死……过河拆桥,真是狠毒……不如你,所以输……”陈留行咳出口血沫,颤巍巍地伸手去够地上断剑,“唯做错事,就是……当时没有杀你……永绝后患……”
段泽拾起断剑,用力插在他手背上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陈留行嘶哑地惨叫起来,浑身抽搐,翻着白眼几乎要死过去。
那人瞧见站在旁十分警惕段泽。
“这山石……咳咳、呸!你炸??”
段泽认出来。
是陈千山。
这都没死,还真是命大。
陈留行睁着死不瞑目眼睛,倒在地上,脑袋磕出声闷响,尘土飞扬。
骄阳烈火,峡谷寂寂。
屹立百年铸剑世家,掌握南派命脉陈氏,就这易主。
段泽拾起家主信物,打算离开,另头忽然传来阵奇怪动静。
“沙啦”“沙啦”。
“你唯做错,告诉你。”段泽按着那把断剑,冷眼看着他挣扎,“就是不该对江知也下手。”
“江知也……哈哈哈哈……江知也……”陈留行痛得神色扭曲,忽然咧开嘴笑起来,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,神色越发癫狂,“百药谷行走,他凭什站在你那边,凭什……陈氏哪里比不上,哪里比不上!!!”
段泽挑下眉。
“你若是好好对陈野,没把他当做祭剑人牲,说不准百药谷行走也会站在你这边。”
“什……?”陈留行茫然道,“陈野……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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