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从北到南路途遥远,舟车劳顿,陈千山贴心地把大部分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议,因此段泽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。
陈命正在往香炉里添新香料。
“怎,这香有什问题吗?”段泽松松腰带,准备更衣,注意到那张床后,目光僵僵。
桃粉。
江知也被仆从带去屋内歇息,而段泽则和陈千山去往书房议事。
刚进屋,江知也就皱起眉。
屋内装饰精致又花哨,香料甜味腻人,尤其是那张床——
床柱上雕刻着支支含苞欲放交缠花蔓,庄重青色帐幔之下,竟还夹着层轻浮桃粉,床头设计暗格,里面藏着玩意儿他看不太懂,反正都不是好东西。
陈千山吩咐下人所谓“好好招待玉面郎”,原来指竟是这个??
陈千山关切道:“段公子这是怎?”
“没……怎。”段泽咬牙忍过疼痛,嘴角扬起个完美微笑,“这位是在途中救下哑女。”
“哑女?”陈千山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江知也身上,摩挲着下巴,思索道,“似乎有点……有点像……”
“她眉眼与已故陈野有几分相似,便将她带在身边,聊作慰藉。”段泽坦坦荡荡,“还请陈二公子安排她与间。”
陈千山震惊。
着眼睛,不然岂不错过你这副少见模样?”他捏捏江知也气得快要鼓起来脸,若有所思,“好像还是差点什。”
江知也:“?”
江知也炸毛:“呸!你再得寸进尺,就给你下药,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再行!”
“不行。”段泽按住他肩膀,诚恳道,“你说话就露馅,看来得委屈你装几天哑巴。”
江知也:“???”
床。
……陈千山几个意思?
江知也挥退陈野,低声道:“香料里有催情成分,让陈命换掉。”闻到这种味道,他脑海里便自然而然
好生无礼。
他推开窗子散味,顺便把陈命叫进来。
陈命恭敬道:“夫人有何吩咐?”
……称谓倒是改得快。
“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。”江知也指着暗格,低声吩咐道,“还有香料也让人换,就说闻不得太重味道。”
他知道段泽不近男色,阴差阳错被迫做陈野男妻,和自家弟弟关系想必十分扭曲。但万万没想到会扭曲到这种地步,不愿做断袖,又要找个相似女子……
噫,荒唐!
他不敢再深究,迅速移开目光,道:“没问题。跟来。”-
陈千山住宅邸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,进到里面,便又处处透着陈氏山庄那种奢靡之风。
果真是脉相承品味。
最终靠着段某人连哄带骗,江知也委委屈屈做哑巴小美人,还在陈命悉心指导下苦练番仪态-
此时此刻。
他提着裙摆,只手交给段泽,微微俯身,从容不迫地、优雅地下马车。
然后在陈千山看不到地方,狠狠踩段泽脚。
段泽: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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