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陵游拿出水囊,给他倒点,边倒边小声抱怨:“这几滴血,吓不着你那小少爷。哎哟等等,你身后跟着
“可是公子……”
“不用管。去野渡口准备好过河用船只,要……”陈千山转过头,“你们有几人?”
“要三艘船。”
“行,那就三艘。”-
马车旁。
“……你想知道,都告诉你。”此时陈千山自己小命还捏在对方手里,不得不好言好语,低声下气,“你放,可以提供给你过河船只。”
“不放你,能得到更多船。”
“你他娘……”陈千山及时刹住,在心里骂万句脏话,怨气横生,忍不住道,“果真心狠手辣,难怪江知也会死在你手里。”
段泽眼神猝然变,变得可怖起来。
他把陈千山扔在地上,蹲下来,抽出匕首拍拍他脸,轻声细语道:“陈二公子,你嘴里这条舌头,大概是不想要。”
:“那就赶紧说。”
“陈留行在洛水桥设埋伏……线人汇报说,陈氏这些日暗中采买很多火油让人运过去,恐怕、恐怕是打算烧船……”
“烧船?”段泽略沉吟,眉头皱起来。
以陈氏财力,在那几天里包下洛水桥所有船只,并将火油提前藏入船舱底下,再派些亡命徒乔装成船夫,等到江中心直接引燃火油同归于尽,不难做到。
难怪不断地派人来送死,原来只是为拖延时间,等待火油到位。
江知也坐在车辕上,正捧着水囊拼命灌水,眼尾微红,还有点湿漉漉,像是刚被欺负过。
段泽回来,登时皱起眉:“这是怎?”
“他被你饼噎到。”傅陵游摊手,“可什都没做。”
“……都说是干粮不好吃,非要吃。”段泽眼神柔和下来,想过去替江知也拍拍背,忽然发现自己袖口和衣襟上都沾血,顿时却步。
“有多余水吗?”他转向傅陵游,“倒点给搓搓。”
陈千山打个哆嗦。
他看出来段泽是真被触怒,可自己也没说什啊??
“……知道个野渡口,能让你们平安地渡过洛水。”陈千山被逼到绝路,反而冷静下来,“放你走,也算是给大哥添点堵,什也不要。要是日后你想找大哥麻烦,只管来找,会尽力提供你想要消息。”
段泽盯着他,神色晦暗不明,须臾,收起匕首,冷声道:“让你带来那些人都滚,你留下。”
陈千山赶紧爬起来,捂着青肿脸,挥挥手道:“散,都散。”
不能走洛水桥渡口话……确实有点麻烦。
思及此处,段泽拽起陈千山衣襟就往马车那边拖。
“你、你想干什!?”陈千山惊恐。
他手下人心急如焚,壮着胆子上前喝道:“玉面郎!你既已得到消息,怎好不守承诺?还不放开公子!”
“承诺?承诺什?”段泽回头瞟眼说话那人,低头嗤笑陈千山,“你还真是带帮饭桶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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