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阮被他脸色吓坏,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事惹陈三公子不高兴,膝盖软跪下来,眸子泛起水光,眼看又要吧嗒吧嗒掉眼泪。
江知也不耐烦地用折扇拨拨他:“退下。”
宋阮抹眼泪,连滚带爬地跑。
碍事家伙走。
江知也继续冷着脸,言不发抱着胳膊,瞪他。
宋阮端着药,步伐小心,迈过门槛时如临大敌,仿佛里面是见血封喉剧毒,沾到滴就能当场归西。
江知也不由失笑,端出自己那份药,朝另边屏风抬抬下巴:“送去给他喝下。”
“好、好。”
江知也轻轻晃荡着手里这碗浓黑汤药,盯着里面倒影出神,片刻之后饮而尽,喝完才想起来,宋阮还不知道段泽碰就吐毛病。
他心里惊,倏地站起来,快步绕过屏风,匆忙道:“慢着,你别碰……”
江知也正在看书。
陈三公子书不多,不过都有看过,有些还标批注,字迹端正,内容也颇有见地,只是这些书……过于浅显,应该是五六年前留下来。
近几年陈野耽于声色,恐怕没有再碰过什书。
江知也卷着书,轻轻敲着桌沿,陷入沉思。
经脉堵塞无法习武,对于世家说轻不轻,说重也不重。谁家没几个小孩,不可能股脑儿统统送去江湖上闯荡,尤其是陈氏,锻造出来武器,庞大矿脉,遍布各地兵器铺子……都需要有人接手。
熟悉药香从纸包里散出来。
江知也很快清点遍。
样不落。
检查完药材,他叫来宋阮,吩咐他把这剂药跟段泽药起煎,药渣混在起,就地处理掉。
宋阮乖乖去。
段泽瞟他眼,又垂下眸子,慢慢喝完药,好像这碗苦药都比搭理陈三公子来得有趣。
“你不是不让人随便碰吗?”江知也向看不惯他那副拒人千里之外模样,开口便是三分酸七分涩,讥诮道,“原来都是装?”
段泽微微怔,半
脚步忽然顿住。
段泽正被搀扶起来喝药,斜靠在宋阮胳膊上,借力慢慢坐起,神色如常,接过药碗时候还道声谢。
江知也:“……”
股无名火突然蹿上来,愈烧愈烈,舔舐炙烤着,几乎要把理智焚成灰烬。
他冷着脸,几步走到软塌跟前。
但他们却以不能习武为由,硬生生养废个。
说起来……自己好像也没有收到过陈家求医帖,真是奇怪。
门外有人敲敲。
“三公子,药煎好。”
“哦。”江知也搁下书,“端进来吧。”
他捧着药包回到小厨房里煎药,越煎越心惊胆战。
这药方到底是做什用,他看不出来,但其中有几味药药性极猛,个不慎就能要人性命,江知也还混不少分量进去。
药汁在锅中汩汩沸腾,随着时间流逝,逐渐成接近墨黑深色。
宋阮:“……”
他谨慎地盛到碗里,滴都不敢沾上,迅速合上盖子送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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