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也目不斜视,撩起衣摆,施施然上马车。
“走。”
陈命挥鞭子,驾着马车,缓缓驶离这条混乱肮脏花街。
聚集在绿柳楼这种地方,像闻着腐味而来苍蝇,只敢在臭水沟里嗡嗡嗡嗡吵个没完。
他停住脚步,转过身,抬扇指叫得最响亮那个,吩咐道:“陈命,过来。那个人,对就是那个,把他给本少爷抓过来。”
陈命头雾水,但还是老老实实奉命将人捉过来。
“三公子想做什?”
“杀鸡儆猴。”江知也笑声,接下腰间钱袋,扔在地上,露出里面银两和金叶子来,清清嗓子,朗声道,“诸位听好!有道是有乐同享,所以本少爷重金悬赏好色之徒,打算让这位仁兄也尝尝男人好。钱呢就在这里,金银都有,有谁愿来?”
,看客们争先恐后地从窗子里探出头来,七嘴八舌,指指点点。
“真是看不出来啊,段二公子在床上有几分本事,竟把那陈野勾得神魂颠倒。”
“都说玉面郎不近男色,平日里也正正经经,到床上还不是副浪/荡样,动静大得都听到。”
“你懂什,他那是没有尝过男人好,到床上骚得很……”
当今男风盛行,娶男妻也屡见不鲜。段泽那碰就吐毛病,早就被许多人暗地里诟病,骂他瞧不起断袖假正经。
聚在绿柳楼看客们都呆住,刹那鸦雀无声。
倒是对面桃红阁,轰地冲出四五个衣衫不整男人,忙不迭叫唤道:“来!来!!”
“先先!”
“就凭你那蜡头银枪?滚开,看!”
四五个男人饿狼扑食似围上来,不顾那个倒霉蛋哭嚎惨叫,撕烂他衣服,竟要当街行事。
朝落难,落井下石无数。
江知也走出绿柳楼。
眼前街道破旧泥泞,滩滩积水之上蝇虫乱舞,他听着这些不堪入耳污言秽语,皱皱眉,莫名升起股躁意。
码归码,抛开自己与他之间龃龉不谈,段泽行事确实光明磊落,高风亮节,不然也不会在北派风评如此之佳,无数人争相与之结交。
而这些人,又算什东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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