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在太平军
必经之路上，杀他个措手不及。虽然不可能尽数歼灭，至少能重挫粤寇锐气，使其闻风丧胆心存忌惮，短期之内不敢再犯灵州。这样
来官府才能有时间整顿军备，招练新勇，巩固城防。
张小辫看看天黑雨住，就率雁营团勇焚起大香，同拜
猫仙牌位，叩求猫仙爷爷灵验感应，慈悲无边，保佑雁营旗开得胜，马到成功。随即整装结束，教这近千名团勇，各自背负火药铅丸，带着抬枪火铳，开城下水门，乘着舢板潜出城去。
此时乌云压顶，四下里黑得如同锅底，城外到处都是粤寇，雁营不敢用半点灯火，全仗着雁民们常年在夜晚狩猎，目力自是不凡，摸黑把艘艘舢板划入河道，绕着水路直奔黄天荡而行，真是神也不知，鬼也不觉。
张小辫虽然充做营官，却是半点不懂战阵厮杀之道，好在身边雁排李四和雁铃儿等人，皆是身经百战之辈。雁营响马以前经常与围剿官兵厮杀，也同地方上民团作过战，到后来又打太平军，也不知做过多少杀人放火勾当，而且黄天荡是雁营老巢，到其中就能占尽天时地利，就算太平军有十万之众，也能在荡中杀他个人仰马翻。
舢板行夜，到转天，早已雨住雷收。张小辫等人坐在船头四下打望，但见那天地间仍是阴晦无边，水面上漂片片全是浮尸。有道是“人动杀机，物能感知，而天动杀机，人莫能知”。当时天下纷乱，遍地都有杀生害命之举，这大概就是老天爷动杀念，单是清廷镇压太平天国这十几年里，因为灾荒战乱而死人口，就有将近七千余万。您数数那时候整个大清国总共才多少人，战事最激烈这几个省真是十室九空，人烟灭绝，行出数十里，也不见半个活人。即便那些没被洪水淹没村镇田舍，也多是房倒屋塌，空空荡荡，连鸡鸣犬吠声都听不到，各处都是派死气沉重气氛。
张小辫做雁营营官，心下原本极是得意，但在舢板上看到天灾兵祸大劫之下，满目尽是凄凉景象，忽觉值此乱世，即便真能发迹，也难快活受用，便对众人说：“
看国家兴亡，匹夫有责，咱们雁营舍生忘死，拼着性命平寇杀敌，不为别个，只为早日国泰民安，让天下百姓再不受这离乱之苦。”
雁排李四和孙大麻子、雁铃儿等人闻言齐声称是，心中尽皆叹服，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，却不知张小辫心里正在思量着：“若非是民丰物足太平盛世，张三爷空有家财万贯，也没处花销享乐，身居高官还得替上下排忧解难，所谓‘将军铁甲夜度关，朝臣待漏五更寒’，如此整日地奔波劳碌耗费心血，哪能有什
兴头？”
雁铃儿见张小辫身边有只黑猫，那黑猫虽然疲懒，却生两只黄金眼睛，顾盼之际好生灵动，但此猫只与张小辫人相熟，从不和旁人接近。她好奇心起，就问道：“三哥，听说你在灵州城做捕盗牌头时候，活捉潘和尚、白塔真人干巨寇，全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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