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有贵人相助,得遇到林中老鬼指点迷津。要不多久,张三爷便已是轻裘肥马载高轩,指麾万众驱山前,何等威风荣耀。却不想仕途沉迷,实是无边苦海,哪得逍遥自在,头上顶戴花翎红缨子,又不知要用多少鲜血染透。
更想不到世上绝无如此便宜好事,常言道得好“得便宜处失便宜”,祸根凶神早已深埋,只不过还不到他张三爷发还时候。要问盐从哪咸,醋打哪酸?那金棺坟里林中老鬼究竟是什来历,如此扶持张小辫又到底有什图谋?
可这些事别说张小辫蒙在鼓里,就连提督府白塔真人、筷子城老鼠和尚、荒葬岭鞑子犬这干赔上性命妖人恶畜,也是死得稀里糊涂不明不白。恐怕他们直到过奈河桥落进枉死城,也不知自己其实是死在林中老鬼算计之下。
至于林中老鬼之事,全是后边话头,日久自明,现在暂且不表。单说当今世上内忧外患,盗贼草寇多如牛毛,灵州城内虽然兵精粮足,但被粤寇团团围困,几场恶战之后,不免人心惶恐。张小辫剿杀塔教妖邪事虽然做得隐秘,奈何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墙,没过几日便是满城皆知。他名头在外,大有能声。
这人名,树影,传来传去,众人都以为张牌头是有大手段人物,每每见他便是牌头长、牌头短,就如称那些富户为员外般,总是尊他,等闲出去吃茶喝酒,店家也不肯要他使钱。
张小辫心中暗自得意,连走路都快不知道先迈哪条腿。他感念林中老鬼恩德,却在城中苦寻不着此人,又常常想起多得灵州野猫相助,得空就买些熟肉鱼头当做猫食,拿去猫仙祠里给野猫们享用,故此满城之中,连人带猫,无不念着他好处。特别是那些家猫野猫被他喂熟,更是出入相随,行影不离,招之即来,呼之即去。
这天马大人在城头上点阅灵州团勇,然后传来张小辫,说起张牌头手段不凡,别看年纪轻轻,却是自古英雄出少年,轻而易举地铲除盘踞在城中多年塔教妖孽,深得本官和图海提督赏识。如此人物放在捕盗衙门中岂不大材小用,必当破格举荐出来,推举到军中报效朝廷,如此才能得以施展真实本领。今日先调拨到团练中充做营官,管领营团勇。
当时清廷满人八旗兵和汉军绿营兵,多是因为年久不用,军纪废弛,士卒懈怠,再也不复昔日横扫天下之锋,难以应付大规模战事。只有僧格林沁率领蒙古马队东征西讨,除拱卫京畿重地,还要四处镇压农民起义。此刻朝政紊乱,天下动荡不安,这支人马虽然精锐,却往往扑灭东面,西面又生出乱来,也自是疲于招架。守卫京城大军不能轻易调动,只好命各地自组民团,眼下灵州城里有许多民团,多是就地招募聚集。这里边不免鱼龙混杂,更有许多招安来响马草寇,其中有营字号称为“雁营”,营中皆为同乡同族“雁户”,最是彪勇善战,冲锋陷阵,浑不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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