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来见,但开弓没有回头箭,只好求猫仙爷务必灵应则个,好教张三爷马到成功。
张小辫找人买来些面饼馒头,带在身上径直前往猫仙祠。他和孙大麻子俩人来到庙中,先给猫仙爷叩几个头,上两炷香,就地坐下来收拾整顿。
孙大麻子对张小辫单枪匹马取神獒首级之事,已自佩服得五体投地,刚才见他应马大人吩咐差事,不知他又有什妙计,心下老大稀罕,时未敢骤然说破,此时才问起来要如何行事。有道是“官无三日急,倒有七日宽”,天夜之内取出风雨钟是否有些操之过急?按理该当从长计议,还是去讨个不拘时日活限为好。
张小辫心里虽然没底,表面却装做坦然自若不以为意模样,也不对孙大麻子明言,只是吹嘘道:“想想以前在金棺村时候,那些个乡下愚夫愚妇,谁肯把咱们正眼相看?不过当日穷困失意,乃贤士之常,却不知咱们兄弟是十年磨剑,霜刃未曾试,时来运到时,皆显出为将为相之才。除颠倒乾坤,还什事是做不成?齐家治国平天下,统统不在话下。”
张小辫逞番口舌之快,说要养精蓄锐,先自倒头大睡起来,直至天色渐晚,养足精神气力,吃些干粮填饱肚子,起身穿起猫仙爷留下黑蝉夜行衣,脑袋上顶猫儿脸。他让孙大麻子也赶紧收拾利落,带上绳索、哨棒、灯烛等应之物。
此时天色大黑,猫仙祠中野猫已经越聚越多,张小辫经常带在身边月影乌瞳金丝猫也混在其中。灵州花猫中以金玉奴为首领,除那些散处在各条街巷中家猫,几乎都已云集至此。只见群猫中胖瘦、高矮、凶善、美丑、馋懒、公母、大小,几乎什模样都有,时观之不尽。
张小辫背过《猫谱》,看之下,就知道庙中野猫多是产于灵州名品,诸如什长面罗汉、千文钱、过桥金、薄耳将军、绝鸡种、圆尾虎、灶上懒、睡神炉、夜明灯、毛毡子……虽然各有形态习性,都属品相极佳花猫。
张小辫对着群猫作揖,口中说道:“小人张三,向来最尊猫仙爷爷,今天要有劳诸位猫爷猫奶,摆出猫儿阵来相助臂之力,事关重大,万望帮衬扶持则个。”说完从怀中取出那枚狐玉,托在掌中,放到金玉奴面前给它看看。狐玉属阳,猫眼属阴,应物性相吸之理,群猫难免对此物大为好奇,纷纷围拢过来看个不住。
张小辫见时机到,对孙大麻子使个眼色,手中攥住那块狐玉,二人跳出圈外,快步朝门外走去。野猫们怔怔,却都还想再看看那狐玉究竟是个什东西,便在金玉奴带领下从后尾随而来。队伍拖拖拉拉,足有条街长,在清冷月色之下,数百只野猫缓缓向着塔王寺古井逶迤而行。
这正是:“刚在山中擒凶神,又去井底钓金鳞。”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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