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”。他想上屋顶上把黑猫捉回来,但身在极高石梁上,望望下边都觉得眼晕,勉强挪到此处,已觉得手脚酸麻,更何况人不比猫,怎敢在梁柱屋顶间任意登高攀爬。
眼下在荒葬岭剑炉当中,要是没有这只月影乌瞳金丝猫,张小辫便难以成事。他看眼梁下,咽口唾沫,大着胆子在石梁上站起身来,想将那黑猫重新捉下来,奈何胳膊没那长,踮着脚尖虚空抓几下也够不到。
张小辫心下大急,额头上冷汗更多,只好低声央求道:“猫二爷,这可不是胡闹地方,你快快下来,休要坏三爷大计……”
可那黑猫蹲在屋顶缺口旁,边用舌头舔着猫爪子,面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,显得好不悠闲,两只黄金般猫眼在月光下精光四射,似乎是有意与张小辫作耍,任你死求活告,就是不肯下来。
张小辫在梁上动作稍大些,他比不得真猫来去无声,不免扫落许多塌灰,从上边落下殿中。那神獒正俯在石台上养神,耳听那两只野猫在殿顶闹得动静越来越厉害,又被许多灰土落在头顶,不禁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恨不得生吞活剥它们,可是腹中狐丹是大补之物,团燥热尚未化去,神情有些疲倦,始终昏昏欲睡,又自持身份,不屑于亲自去捉两只野猫,所以暗自隐忍不发,低吼声中龇龇獠牙以示警告,便继续打起盹来。
这下险些将张小辫吓得魂魄出窍,急忙蜷作团刺猬般伏在梁上,连口大气也不敢出,只剩下心里怦怦怦通狂跳。他深知这鞑子犬神异非凡,天罗地网都罩不住它,只要使其感觉到稍微有点不对劲,自己立刻就会被其撕成碎片。
那黑猫本就胆小,也被吓得不轻,全身猫毛倒竖,当即就想开溜,张小辫暗自叫苦不迭,唯恐它就此逃,赶紧从怀中摸出个鱼肉馒头,将手举在半空,想引那馋猫下来。
全身漆黑月影乌瞳金丝猫与别猫在习性上没什两样,除胆小好奇之外,最喜欢偷鱼吃腥,见鱼肉馒头,顿时从嘴角淌下串口水,两只黄金色猫瞳盯在鱼肉馒头上看得直。
张小辫见这伎俩得逞,暗骂声“死馋猫,回头教你好看”,就把手中馒头向下晃晃。谁知那黑猫是从骨子里惧怕鞑子犬,虽然目光紧跟着鱼肉馒头来回移动,却硬是不肯把身子向下挪动分毫。张小辫不免更是心急,又把举着鱼肉馒头手向高处抬抬,不料他在梁上伏得久,使得全身血脉不畅,就觉得指头尖麻,竟将馒头失手掉落,不偏不斜,恰好落到神獒脑袋上砸个正着,惹得那鞑子犬嗷声恶吼,狂怒之下翻身跃起,像支离弦快箭般,猛朝着石梁上扑来。张小辫惊得面如土色,暗叫:“糟糕!张三爷今天晚上要归位!”
这正是:“凭君胸中有妙策,难防今夜祸场。”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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