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黎稍微舒心些。
可他烧得太难受,眼皮都像被烫融化,粘在脸
方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,又趴回秦卫东背上:“医生说什?是不是要打针?”
“嗯,很快。”
方黎强打起精神,烧热热手指去捏秦卫东脸:“可为什觉得你脸色比还难看啊?伤口很疼?”
“不疼。”
方黎纳闷,明明会要挨针是他,为什秦卫东脸色这白。
大夫有些诧异,才发现他还抱着个快烧晕过去男孩,大夫先是量温度,后来拿着听诊器在方黎胸腔听,摘下时微微皱眉:“以前没来检查过吗?”
“没有,检查什?”
“心脏听着有杂音,”大夫摘下听诊器,在纸上开单子:“先在这儿把烧退,不然烧久人要烧傻,不过,你们最好还是去县医院做个心电图和彩超看看。”
秦卫东怔,追问:“看什?”
大夫不耐地瞥他眼:“看看你弟弟心脏上有没有毛病,们这儿查不,也判断不,你头上伤交费吗?还看吗?后面还有人呢。”
东额头上跑出些汗,和雪混着:“乖,到医院就好。”
方黎那小身子板用重泗土话说就是瓤,瓜瓤体弱,被这大事激,承受不就高烧。
他烧得昏昏沉沉,垂下头,见秦卫东眉骨处伤口好像又渗出些血,他伸出手给秦卫东擦掉,又吹吹:“到医院先给你看。”
秦卫东不回答他,方黎颠地胃里想吐:“你听见没有啊…!”
“听见,你别说话,该喝着冷风。”
秦卫东偏头,用唇轻轻点下方黎额头:“会打针要忍着点儿,你是个男子汉。”
“不想忍”
方黎撇嘴,他从小就怕大夫,听要打针,更是想哭。
“不做男子汉行不行,你好讨厌,很难受,很难受,你为什要让做男子汉?”
事发突然,秦卫东带出来钱已经所剩无多,他交费,等护士来时候,轻声哄着他:“那就不做,黎黎,是说错。”
“不看。”
大夫挥手叫下个病人。
秦卫东沉默地拿上单子,背起方黎,在歪歪扭扭坐着三两个输液病人走廊上找拿药隔间,方黎脚不小心碰到病人输液管,秦卫东低声道歉。
方黎烧得浑身骨头节儿疼,迷迷糊糊地问:“秦卫东,你伤看吗?”
“看过,没事。”
方黎点头,又擦擦秦卫东眉骨处渗出血,他擦路,擦棉袄袖子上全是血,小诊所收费口让冲进来俩人吓跳,略高那个少年眉骨顺着鬓角流着血,血滴挂在下巴上,他背上少年烧得整张脸通红。
“你俩这得挂两个号啊。”
“先挂个。”秦卫东从口袋掏出皱巴巴两张零。
“行,那边排队。”
进去,大夫以为要看是秦卫东,秦卫东却擦把眼睛上模糊视线温热,说:“大夫,他发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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