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卫东只是稍顿神,就立刻拨下背上猎-枪朝声音奔去。
方黎被人拖着,叫喊着:“畜生!你他妈放开!”
他身后色眯眯男人是跟亲戚回乡过年,早在方宏庆发红包时凑热闹,看见细皮嫩肉方黎就起歹意:“没想到让老子先找到你!别叫!叫老子把你送给那帮工人!就你爸卷走钱,他们扒你皮!”
方黎膝窝挨脚,跪在地上,石子土砾磕进膝盖,疼得他眼前黑:“彭超!”
男人猥琐地摸着方黎脸,口
“下车!让下去!!”
方黎冻得僵硬手指拼命拉扯着车门把手,但车门被锁住,打不开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爸欠多少钱啊!那是几十万!你下去不被他们活撕才怪!你赶紧想想有什办法能联系你爸!让你爸赶紧凑钱吧!”
“他跑”方黎哭着说:“他跑,彭超,你让下车,什都没,只有秦卫东,只有他。”
父亲不是他,阿婆不是他,家也不是他,这个世上只有秦卫东是完完整整属于他。
秦卫东脸颊被方黎绝望地撕打划出几道血痕,他摁住哭吼方黎,在他耳边叮嘱两句,时间不多,他快速地掏出兜里皮卡车钥匙扔给彭超:“把车停在门后往西,你带着方黎,去上回卸碾子岔路口等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在这儿顶会儿,总得让他们先找到个,不然谁都走不。”
“你个人?!不行!他们人太多,你扛不住!这多年谁不知道你是方家养大人!”
“别浪费时间,快走!”
到约定岔路,这儿以前是片荒路,很少有人知道,彭超停车熄火,就回头看眼秦卫东跟上来没功夫,方黎已经跳下车跑。
那时候彭超理解不,方黎为什要往回跑,明明这会儿他应该要赶紧逼着他脚油门最好跑越远越好才是。
方黎总是这样,他没承担过什事,不知道那二十万血汗钱足以把好几个家庭逼入绝路。
秦卫东在院里和人撕打番,撂倒几个壮汉后,他藏在草垛后,等工人们找不到人调转方向,他才背着猎-枪从小树林里抄近路往岔路赶去。
快见明路,他突然听见方黎声音,听得不真切,他右耳本就在常年炸矿中听力受损严重,刚才又被人抄着木棍打棍,正往外流着血。
门外高喊着要抓人工人们已经逼近,秦卫东拿上猎-枪,对方黎说:“听话,跟着彭超走。”
方黎死活不愿意,彭超被愈来愈高讨债呼喊声吓懵,只好先听秦卫东,使出吃奶力气拖抱着方黎从后院逃。
他们刚上车,就听见院门被强行撞开,方黎大叫声秦卫东,彭超不敢回头,脚踩下油门。
秦卫东在那边拖着人马,工人们没分出精力来追他们,夜里下雪,车不敢开大灯,摸着黑从土路快开到约定岔路,彭超就开不下去。
“方黎你别闹!你要干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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