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顾不得冷，任由碎冰撞击脚踝，刺骨
河水将小腿浸没……
顾棠……
顾棠在里面……
“哎！那个同学！你干什
？！回来！！！”
身后有人在喊什。
“嘟————”
听筒那边传来
声巨响，伴随着刹车摩擦地面刺耳声，紧接着，电话就断
。
顾启年瞳孔猛地缩。
“顾棠！！！”
顾启年跳下车时候，是重生后第次感觉腿软。
不知道从什时候起，顾启年发现自己变。
以前只会“嗯”，是因为嫌小崽子烦，但现在是因为……他喜欢听顾棠说话。
软软，黏黏嗓音。
尤其喊他“年年”时候，像是嘴里含块儿糖，甜甜带着小钩子，挠得他心里很舒服。
他不说话，顾棠就会直说。
他想，顾棠跟他说好，高二分班会跟他考个班，以后大学也要在起。
顾棠不会跑。
他这边沉默着不说话，顾棠那边听出有些不对。
好像顾小少爷并不在宿舍里？
顾棠仔细听听，问道：“你在车里？”
顾启年愣愣。
怀疑自己出现幻听。
顾棠在岸边快急死。
刚才他们这辆车突然个急刹车，顾棠手机脱手摔出去，直接坏。
但他不是最惨，后座上没系安全带邱凯翊摔得比他手机还惨，那大坨从后面直滚到前面，头上撞
。”
谢浅：“……”
电话拨出去，对面接通倒是很快。
顾小少爷声音依旧清冷：“嗯？”
为不吵醒车里其他睡觉人，顾棠攥着电话，嘴唇抵在话筒上，用气音小小声地说：“年年，雪下得好大啊，你等雪停再回家吧……”
但顾启年听不清楚。
他耳畔直重复着电话最后那声刺耳刹车，耳鸣声让他脑子嗡嗡作响。
“年年！”
有熟悉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像是隔很远，模模糊糊，听不真切。
他硬撑住，往河边冲过去。
十分钟前，这里发生场车祸。
辆渣土车忽然变道，紧随其后保姆车避闪不及，加上地面积雪太滑，保姆车侧翻，撞断护栏滚进河里。
救援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展开。
顾启年掠过众人，跃下河堤，飞快地往河里冲。
嘀嘀咕咕特别可爱。
顾启年故意只简单地应声，就是想听顾棠多说话。
然而，忽然间。
顾棠说话声音顿。
“轰——！”
设备车空调不太足，顾启年往羽绒服里缩缩，又低低地“嗯”声。
少年不太满意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。
顾棠：“你怎只会‘嗯’？”
“嗯。”
这声里面带丝笑意。
少年刻意压低嗓音，听起来软软黏黏。
顾启年握着手机手指微微曲曲：“嗯。”
前面司机调侃他：“女朋友电话啊？”
“帅哥，你这冷淡可不好，女朋友会跑。”
顾启年撩起眼皮，从后视镜瞥司机眼，并没有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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