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郁青时常觉得,陆西陵真是个孤独人,他几乎没有那种可以烦恼时喝杯,掏心掏肺,无话不谈铁哥们儿,以至于她是他女朋友同时,又成他最好朋友。
她很难想象,这些年他不开心时候是怎过来。
这天上午,夏郁青意想不到地接到陆爷爷电话,喊她下午去陆家喝杯茶。
陆爷爷强调,单独。
中午吃过饭,夏郁青跟工作室负责人打声招呼,自己偷偷地前去赴约。
她当然知道这是托词,不自觉地看陆爷爷眼。
陆爷爷脸上没什表情。
夏郁青这个寒假没有找兼职,因为“青禾计划”那边负责人,想让她参与些细节拟定工作。
负责“青禾计划”工作室,跟SEMedical在同栋写字楼不同楼层,于是夏郁青短暂地跟陆西陵过段起“上班”生活。
中午,她会离开工作室,去陆西陵办公室吃饭。
陆爷爷态度始终不咸不淡。
她也不在意,该怎探望怎探望。
他心情好时候,她就试探着跟他多聊两句;他要是心情不好,她就打完招呼就走。
该有尊重和礼数,点不落,却绝不有意卖乖谄媚。
半个多月,陆爷爷出院。
如他时常会在噩梦醒来之后彻夜失眠。
譬如除对陆家责任之外,他试图再跟这世界建立些毫不功利联系,所以他才养那些热带鱼。但或许,饲养它们本身目就是功利,所以它们也个接个地死亡。
后来他就认命,可能这世界上有部分人,就是注定要成为责任奴隶,就像他曾经也试图拿责任绑架凌雪梅样。
他未尝没有赎罪心理。
而夏郁青,她是个偶然,是黑暗荒原上由闪电降下火。
她自信自己人应该可以应付得。
到时,陆奶奶也在。
今日出太阳,层浅金色阳光照进来,陈设雅致客厅里,分外静谧。
陆奶奶指指后方花园,低声笑说:“他戴着牵引腰带,不能久
提前点好餐,从江南小馆送过来。
陆西陵自己甚少在办公室里吃任何东西,因为讨厌空间里股食物气息。
但在她这儿,破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。
下班后,两人若还有精力,就会去探店,餐厅、酒吧……吃玩,全看心情。
打羽毛球共同爱好,也没有落下。
因元旦那几天还在医院,出院以后,陆奶奶张罗着要补顿家庭聚餐。
陆西陵当天离开公司之后,去陆宅。
进门时,陆笙往他背后望去,“哥,青青没来吗?”
“她要期末考试。”
陆笙颇觉遗憾地“哦”声。
此后他生命才不是永夜。
“……”陆爷爷皱眉别过脸,“可真见不得你跟你爸样没出息。”
陆西陵不以为意,抬手又拿起报纸,“再给您念几条?”
陆爷爷板着脸,“换份。这份早让陆笙读过。”
此后,夏郁青又往医院里跑两三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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